“当时确实没有啊……”苏恬恬小声嘟囔。

现在也没有。

某人还在“试用期”呢。

陈柏川嘴角微微挑起，握住小姑娘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清冽又带着点笑意：“试用期的员工，也需要面子的。”

苏恬恬咽下了后面半句话。

“要不要来两份蛋烘糕啊？”老大爷笑的一脸慈祥。

苏恬恬刚喝了奶茶，正饱着，想拒绝。

陈柏川却拉着她走了过去，“要青椒土豆丝，加点豇豆，来两份一样的。”

老大爷依旧敲了敲暗红色的，已经旧得掉漆的喜糖盒——只是这次上面贴着二维码。

“扫码付。”

苏恬恬有点恍惚。

算算日子，她和他相识也有四五年了。

不长不短。

很快香气扑鼻，蛋烘糕出炉，此情此景跟当初何其相似。

陈柏川从大爷手里接过两份金灿灿的蛋烘糕，又给了苏恬恬一块。

“走吧，回家了。”

“等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苏恬恬握着蛋烘糕，“那你下学期去实习了，是不是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只见他眉眼一弯，眼角的痣下坠，像颗糖似得。“嗯，我会搬出宿舍，跟秦酽在公司附近租房住。”

苏恬恬闷闷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心里跟突然落了块石头一样。

“想见我啊？”语气拖沓，尾音上扬，又带着点得意。

苏恬恬愣住，面颊泛起了红。

这人脸皮这么厚，还说什么不敢喜欢。

她侧头瞥了一眼，陈柏川嘴角扬起散漫

的弧度，侧脸的线条凌厉又多情，墨色的长眉似风中飞扬的柳枝，艳冶中带着缠绵之意。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

一只手忽然轻轻落在苏恬恬的左肩，她被人往右一带，揽进怀中。

“那我来见你。”陈柏川微微俯身，苏恬恬却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他笼罩住了。他的声音在头顶一侧响起，带着他特有的气息，以及身上那股子倜傥劲儿。

苏恬恬一时间，只觉得耳尖酥麻，像被人捏住了耳朵的兔子。

“这算是绩效考核吗？”

苏恬恬愣了一下，慌忙点点头：“算吧，不然怎么看你表现。”

继而又觉得不对，“不算你就不做了吗？”

陈柏川扬眉，哑然失笑：“不算我也做。”

苏恬恬心想，那还行。

想完，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一点点，又竭力想要克制，不想让某人得意。

然而，纵使在夜色里，一排排路灯还是很耀眼。

陈柏川低头看着小姑娘的这幅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一时间心里忽然没由来的开心，暖烘烘的。

又抬头看了一眼黑夜里的锦城。

来来往往的行人，车流，穿梭在巨大的城市中。

大家总是匆匆忙忙，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谁也不在乎谁。

但陈柏川忽然觉得，这里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近乎天真甚至愚蠢的快乐，以及自信。

为什么呢？

因为有人在乎他。

他的幺幺在乎他，真好。

陈柏川心

里低念着女孩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次日，锦城机场。

何苗苗倒车大概倒了十分钟。

“妈，我来吧。”陈柏川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何苗苗秀眉微蹙：“你不管成吗？”

她今天一身干练的运动装，外面穿了羽绒服，晃眼看——颇有些当年在歌舞团当家时的风范。

陈柏川只得作罢，不知道她今天要演哪出戏。

不管哪出，他都得陪着。

自从陈柏川提出要提前回沪城，何苗苗就一直说要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陈柏川哪里敢答应，何苗苗是会开车有驾照不错，但她看着娇柔文弱，开起车来行事风格比男人还野，是十次有八次都会出现剐蹭。况且她这一年回锦城后，为了稳定心理情况，药是没少吃的，不知道是否对肢体协调有影响。

往日除了开车去医院，或者去健身，或跟小姐妹们吃饭聚会，她很少开车出门。

甚至许多时候，还要陈柏川开车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