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提前回学校？”苏恬恬一针见血，“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陈柏川默然两秒，笑起来：“哪有。”

转瞬。

他回头望着苏恬恬，眉眼上挑，脸上又挂起懒散的笑：“怎么？这么舍不得我？”

苏恬恬红了红：“自作多情。”

“小白眼狼。”陈柏川轻睨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子，“是因为实习的事情我才提前回去，别瞎想。”

苏恬恬勉强放下心，又安静的喝起奶茶。

陈柏川终于打开了自己的那份奶茶，也慢慢的喝了起来。

两个就保持了这样诡异的沉默。

大概一分钟后。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

显然是都还有话要说。

苏恬恬看了看陈柏川那双桃花眼，今日格外疲惫，眼下带青，欲言又止的时候，眼神忽闪像是吹皱的一池春水，看着人，神色缱绻柔和，妖精似得。

苏恬恬：“你先说吧，刚才我已经说了。”

陈柏川偏头，眼神落向她，又眨了眨：“想问你个事儿。”

苏恬恬觉得古怪，这人这么客气？

“嗯？”

两人本就是并排坐着，陈柏川缓缓挪近了些，睫毛低垂，“嗯，我想问问试用期的事情。”

苏恬恬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试用期？什么试用期？你不是还没实习吗？而且这个你问我做什么？”

陈柏川眉头微蹙，目光颇有些委屈：“幺幺，亲过了，要负责啊。”

苏恬恬只觉脑子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她这才反应

过来，陈柏川说的试用期，是指“试用期男友”——他们之前说好的。

但！是！

亲过了。

要负责？

亲一下要负什么责啊喂！

苏恬恬一时又羞又怒，长大了嘴，不敢相信这是从当年那个风光霁月的陈柏川嘴里吐出的话。她着实有点愤怒：“你又没被吃了！”

这一声有些大。

引得来来往往的路人侧目。

许多进进出出购买奶茶的小姐姐，频频回头，仿佛瞟上陈柏川一眼包治百病。苏恬恬看着这个全须全尾坐在面前喝奶茶发骚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

祸水就是祸水。

陈柏川见小姑娘真有些气了，笑了笑：“开玩笑，你紧张什么，我总不能赖上你了。”

话一出口。

他心中忽然浮上一层莫名的哀意——当然不能赖着人家不走，假如真拖累了她，那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苏恬恬低头，捋了捋头发，心想也不是不能赖。

陈柏川认真的望着苏恬恬，极其认真，但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就想问问，试用期是多久？什么时候可以转正？”

苏恬恬不敢看他，当下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推说：“……我还没想好。”

陈柏川：“嗯，那等你。”

他宁愿她多想想，也不想她以后后悔，假如恬恬真的放弃，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其实，直接的爱，与直接的拒绝——都是他所恐惧的。

陈柏川甚至希望这个试用期永远不会结束，这样他就可以

站在她身边——不近不远的位置。

苏恬恬：“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追我一下。”

陈柏川愣住。

苏恬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想法：“你看，试用期，不就是要看你表现吗？那追我一下，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吧？否则，怎么看你业绩有没有达标？”

“而且，等啊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女朋友自然要追来的，怎么能靠等呢？有些事情不等人。”

话音未落，自己就先红了脸。

她这是在说什么？

陈柏川忽然眉眼弯起，显得格外缱绻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