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
黄三川是齐州人,便以齐州人为骨干形成了齐党。
黄正源是德州人,便以德州人为骨干形成了德党。
若想如臂指使,唯有利益共享,二位黄大人着实深谙此道。
而张慎行,就是齐州人。
努力吧,张慎行,在这条康庄大道上继续前行吧,只有你才配做那个人的对手。
铠甲的事情解决了,各位通过的士子们穿着纸做的铠甲高高兴兴的奔赴各地上任了。
正康四年十二月十六,大夏正式开始由文官掌军,外行领导内行的时代,正式开始。
至此,新皇帝荣庆算是已经把大夏搞定了,军政一把抓,权利更甚于他的父亲。
挺巧,南汉蜀王齐元斌也搞定了南汉。
如果说荣庆在登上皇位的道路上双手沾满了鲜血,那么蜀王元彬可能是在一个满是血液的泳池里面打了个来回。
自从正康三年四月十六,蜀王元斌引兵清君侧伊始,在通往南汉都城景豫城的路上,途经各个重镇,文官闭门不出,武官策马相随。
将临景豫城下时,随行军队人数已达二十万五千。
蜀王一声哀叹,回顾耀州总兵管司马余和叹息曰:谁不知此乃逆乱,但从者日众,当朝失德已至如此?
及至景豫城下,率重兵围城。
至此,南汉帝仍不知,往来急报皆被刘文鸾压下,谓之“解君父之忧”。
正康三年六月十六,南汉章德门守将阿苏古讷开城投降,勤王军入城。
将至内廷,司马余和私谓蜀王,“今发兵勤王,惟肃清奸臣,陛下兄弟甚多,恐为他人所趁,或流亡或乱国,望蜀王以天下先,收诸以内廷,待以厚遇。”
蜀王元彬遂密与阿苏古讷。
《南汉札记》(南汉史):
正康三年六月十六,蜀王勤王入城,奸相文鸾知万事皆休,遂纵火焚城。诸王子奋勇救火,与奸相斡旋,奈奸相文鸾丧心病狂,屠戮王子,至忠毅将军阿苏古讷赶至,王子皆亡。阿苏古讷擒奸相文鸾及其党羽于殿前,蜀王历数其大罪有十,文鸾讷无辩驳,遂出午门斩首示众。诸军擂动,声彻云霄。自此朝无奸佞,正气盈朝。
(札记:是指读书或者文章时,记下的心得或者感悟。按照常理一国史书是不可以用札记这种形式来代替的。只不过,后来齐元彬当上皇上以后,两狼山与呼延礼灿合兵,走的时候起了坏心思,一把大火,差点烧死了呼延礼灿。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后来南汉灭国的时候,夏军一把大火烧得南汉都城片瓦皆无。什么史书官册都灰飞烟灭了,也正是这一把大火,使得想要查阅南汉历年大事,只能通过这一本《南汉札记》。)
齐元斌走进正殿,他的父皇正襟危坐在高台龙椅之上。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平静。
“你的兄弟,可曾处理好?”
“好了”
“文鸾那伙子人呢?”
“好了”
“在诸皇子中,你是我最不喜欢的,你暴烈,刚毅,没有一点我们南方文士的谦谦风采,可我心里知道,你是最适合做皇帝的,南汉百年羸弱,确实需要你这么一位君主。南汉的将来,就看你了,送我回静园吧。”
正康三年六月十六,南汉蜀王齐元斌经禅让继位,太上皇修养于内廷静园。
这位太上皇齐敏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们的视野当中。
当他从酒池肉林中醒来,得知蜀王“勤王”时,并没有惊慌,他很平静,对他而言或许离开了这个位置,清清静静的活下去也是一个解脱。
春分,年轻的齐敏拉着六娘的手,漫步青柳河堤。
芒种,六娘身怀有孕。
白露,八王夺嫡,六娘是罪臣之女,为众人谗议。
冬至,齐敏母袁王妃,下鸩酒,赐死六娘。
齐敏的冬天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无比漫长,几十年也没有过去。
是夜,司马余和来报,合琳公主(齐元斌大姐)罗王(王孙,齐元斌兄长之子),因外出游玩,白天避得大祸,如今被扣押在城外挈阔军大营中。
新帝元斌遂命,移入内廷。
司马余和领旨乃退。
奏报时,阿苏古讷在旁候旨。
及司马余和出城,阿苏古讷带兵尾随,设伏章德门。
寅时,司马余和领合琳公主与罗王至。
一声令下,灯球火把照得章德门如白日一般。
司马余和大惊,斥“殿下旨,公主王孙具迁入内廷。”
阿苏古讷,亦斥“何来殿下,今为陛下!(未举行登基大典,实际仍然算不得皇帝,按礼,仍称殿下。但是形势如此,众人皆称陛下。)”
司马余和讷讷不言,阿苏古讷下城,持白绫,曰:“行大奸之事,独吾其谁?”
遂绞死公主与罗王。
及回报蜀王新帝,私下内诏与司马余和。
“行大奸之事,解君父之忧,独阿苏古讷?”
次日,司马余和请查军伍文鸾党徒,及三月未尽,杀军伍牙官及其尉校一万余,南汉军伍震撼,谓之:司马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