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李家很忙,新皇帝对地方门阀清洗的决心与力度,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起仓促,他们两家没有参与到这场清洗中,当呼延礼灿领兵平叛时,两家还在观望,他们不相信叛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平定,他们仍然期望能在这场叛乱中攫取一定的政治利益。
可是,呼延礼灿终究不是旁人,风卷残云一般平定了叛乱。
所以,当叛乱平息,就轮到何家李家抓瞎了,他们必定要表明态度,要不然极有可能与朝廷中枢产生间隙,从而被彻底抛弃消灭。
为了博得这位雷厉风行的新皇帝的欢心,
两家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而这份诚意,是这位刚刚登基的新皇帝荣庆无法拒绝的,也不能拒绝的!
正康四年十月,御史司何梁(何家)李贤礼(李家),上奏《十方军改疏》,即监军行监查事矫正事军法事,军队主官行军战事,总之一句话,新皇帝荣庆新增的监军一职,正式得到了地方门阀的认可,并且权利更甚于军事主官。
这就意味着,地方府军的掌控权,完全归属于朝廷中枢,大夏的军事集权力,空前的强大。
这一事件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军事职能的改变,也为日后大夏军力疲乏挖了一个大坑。
那么对于现在的大夏有什么影响呢?
永安纸贵
纸为什么会贵呢
因为纸可不仅仅可以用作写字!
正康四年十一月十二,地方门阀正式认可监军一职,而各地的监军尚有许多空缺,这也就意味着,久居京城的待职学士们,有了可以“统御四方”的机会,这可是百年难遇,一时间人人走动,都盼着能跻身此列。
然而,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自古书生就“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从军入伍甚是苦烈,如果身体素质不行,有可能猝死于军中。
于是,朝廷设定考核标准,顶盔贯甲,纵马驰骋二十里,至龙虎台,发三矢,不脱靶,即为合格。
听着很容易,其实很难。
因为他们穿不起来甲,
大夏军甲分为
一、军卒:皮甲
牛皮鞣制,前胸有甲,后背无甲,头着铁盔。意为:前击不回有死无生。
注:前胸有甲可抵御攻击,后背无甲,敌军击之即亡,即向前攻击尚有一丝生机,向后逃亡有死无生。
故夏兵逢战,进击不止。
二、偏将:铁甲
瑶山铁打制,前后为板甲类,头着骁武三尾盔,盔顶嵌鹖羽三根。
注:鹖(hé),鹖鸟也,凶勇悍斗,二鸟争锋,其一毙,乃止。寓意武官凶猛,悍勇不畏死。
每逢战,夏军偏将冲锋在前,军卒在后,各部以鹖羽为指引,往来冲击,阵势不乱。
故,鹖尾偏将为军中之胆。
三、行军大将:锁子甲
锁片咬合而成,轻便且防护好。外罩红袍,头着亮银盔,盔顶有簪缨,万千军中醒目不以。
红袍大将为军中之魂。
大夏关于官员等级所对应的甲胄有明文规定。
而监军属于偏将级别,因为是文官可以不着鹖羽。
但是偏将铁甲重约五十余斤,平时穿穿还好,真要是顶盔贯甲,跃马扬鞭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
本来众士子都意气风发,但是看了这要求却纷纷退缩却步。
抱怨着“监军就是一个掌舵的主儿,穿得甚么铁甲。”
其中一人却计上心来,此人一眼大,一眼小,身长体大,虽是文臣,却好似武将。正是御史司御史张慎行。
张慎行,吉州人,幼时家贫,刻苦攻读,入太学府(类似大学),其叔张秀严恰任言州行军道参事,遂引荐提携至御史司,张慎行不胜感激。
彼其叔张秀言与言州太守徐可周有隙。
恰徐可周之子徐敏与张慎行同批,参考参军之职。
慎行自幼颇喜行军武备之道,遂具先朝残书,编写《纸甲密要》。
纸甲,先朝军备,以纸为原料,质轻且可抵近矢,工艺繁琐,制作困难。
事毕,与徐敏言,铁甲厚重,不如纸甲轻便,今纸甲工艺唯吾独有,予我万钱,汝可造甲献于陛下,必得大功。
徐敏闻之,甚喜,予慎行万钱。
事后,甚忧,思忖慎行其叔与父有旧怨,恐有陷阱,遂照《纸甲密要》自取原料试验造甲。
岂知,张慎行素知徐敏生性多疑,好大喜功,得此《纸甲密要》必定先行试制,已前往有司先行告发(有司:相关部门)。
遂以逆乱大罪捕徐敏并其父言州太守徐可周,尽发塘州充做军伍。(大夏对于铠甲管控及其严格,私造或私藏铠甲两副及以上便是死罪。)
待徐敏事毕,张慎行具《纸甲密要》献于右府相黄三川,言,诸君文弱,不善驰骋,今有做纸甲,善护轻盈,不失斯文,与匹夫区。
黄三川深以为然,遂上表具奏,圣上亦然,遂准大造纸甲,分与文生。
张慎行因此得黄三川赏识,入右府任参事。
那么为什么要献于右府相黄三川呢?
自新帝登基以来,“二黄”黄三川,黄正源,便参议朝政,仅仅一个月时间,便掌控朝局,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