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开春,
这可就是康盛元年了,
随着各大门阀世家的妥协,与张慎行贡献的纸甲。
大夏各地监军均已部署将毕。
苍朗的北方大地上,一行威风凛凛的官军,迤逦前行。
“小爷,慢行”
轻车右尉游艺赶上张慎行,下车行了个大礼,游艺是叔叔张秀言随军亲兵,此次外派监军,虽是肥缺儿,但是燕北大地,邻近胡蛮,且呼延家皆赳赳武夫,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张秀言也不得放心张慎行的安全。
众人自出得京城,便搭伙结伴出行,只因呼延礼狐清边清得太狠,无数胡蛮,家破人亡,虽是大半北上求活,但也有不愿走,越过小六河,逃至大夏,以打家劫舍为生,一时间民不聊生。
众言官御史鼎沸而议,皆曰:呼延礼狐,行炽炎之事,杀生慎重。
今边民涂炭,皆其一人之罪,其罪千秋。
我大夏书香育国,岂可由此匹夫窃居高位!
对外藩胡蛮,应以礼相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自可天下归一。
新帝荣庆闻之,嗤笑不以,言“书生误国”
遂命辛伯鱼查以妄言论国。
将论调最高者,共计御史十六人,尽发配至燕北呼延礼狐处。
未及三日,尽皆战死于燕北境内,查系逃窜胡蛮所为。
故此,各生员皆不敢独行,恐身遭不测。
“小爷,胡公子他们,嚷累嚷得紧,非要寻得附近城镇,烧得热汤解解乏。”
游艺为难的说到,
“附近并无城镇,只有府军军堡,若要寻得城镇,只有最近的永泉,但需绕路六十里,那么赶到燕地拜谒燕国公,递交公文就要晚得一天。自古军法无情,且燕国公做大于燕北大地,如此行径与取死何异。待我向其讲明原由。”
紧了紧腰带,张慎行从马鞍武钩摘下雁翎刀,挂在腰间。
随着游艺,策马来到队伍中间,
因为是众生员自发结伍,所以并没有朝廷大员跟随,生员之中,以“胡公子”胡莹家世最为显赫,其父胡东阁为大夏六大皇商之一,专营铁器。
今番,入燕地任监军,胡莹光家将亲兵就带了一百人,浩浩荡荡,十分威风,其他众人自是不敢与其相比,纷纷谄媚逢迎,一路过来,胡公子自是感觉甚好,只觉得自己比得燕国公呼延也是差不的许多。正是:
银枪白马杀胡口,胡我来莹占鳌头,得意儿球,得意儿球,盖过呼延楼。
张慎行拨开左右呼和随员,见到胡莹,打了个军礼,问了声好,
胡公子正洋洋得意间,忽然被打断,顿时意兴阑珊,懒洋洋的回打了个礼,
“原是张监军,胡某人琐事繁忙,未得拜会,赎罪,”
“胡公子哪里话,应该我先来拜会的,令尊一向乃吾辈楷模,心向往之,可惜不得见,今见公子,翩翩神采,真乃家风敦教,名不虚传。”
胡莹听得,越发傲怠,
“你倒会说话,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听得胡公子要寻城镇歇脚,恕我多言,若寻得城镇需绕路六十里,必延误日期,军法无情,且北地凶险,莫要自寻麻烦。”
胡莹听得不耐烦,
“你我乃监军,军中行首,何人敢管!今旅途劳顿,我随行的美人儿,已经好久没有洗的香香的,今天找个城镇歇脚,咱们共饮上好佳酿,共赏佳人起舞,明日收拾停当,再行上路,免得风尘仆仆,招得边军嘲笑,咱们都是京城贵人,要贵气,要贵气!寻得城镇一切花销皆由我支付。”
众人听得,皆应声颂赞。
张慎行没奈何,只得请辞。
“胡公子,今吾得叔父命,不敢延期,乃辞行,望胡公子尽兴。”
闻得此言,左右纷纷聒噪,
“居然不给胡公子面子,你当你是谁?”
“胡公子请你,怎可推辞?”
“守什么期,那些匹夫怎得咱们守期,让他们等着吧”
胡莹打量了一下张慎行,
“我倒是忘记,你也算是军人世家,你这幅模样,倒也有几分匹夫之相,”
又看了看张慎行腰间的雁翎刀,
“咦?你也是御史台出身,是文官,怎么不佩剑,反倒挂了一把刀?莫不是要自绝斯文,与匹夫为伍?”
众人顿时又喧嚣聒噪起来,
张慎行听的不耐烦,心思“我本是图鹏程万里,何必与此行纨绔公子逞口舌之利!”
遂拱手回曰:
“文生配剑,主要为仪剑,剑鞘华丽,剑身纹路堂黄明亮,做装饰用。军武用度,主要为手刀腰刀柳叶刀等刀具亦或是打击类如锤。二者优劣,日后自知。”
遂不言,策马引随从离队前行。
胡公子听得随从禀报,只当其不合群,未做他想。
傍晚,张慎行终于赶至屯河军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