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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要依靠妹妹帮助,不得不提及自己与妹妹感情好,以此令下人们心生忌惮,不敢对她太过放肆。
她实在厚颜无耻,她哪来的脸。
苏宗岚心如死灰,面上颓败情绪顿显。
身上的皇后常服还好好穿着,但脖颈上的珍珠串子、手腕上的红玉镯,都被宫人粗鲁夺走了。
以至于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凌乱不堪,脖颈、手腕处也因大力拉扯破了皮,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触目惊心。
更别提头上的钗冠、珍珠、玉簪,早就一个不剩。发丝凌乱如同市井泼妇,就连寻常妇人都没有这么狼狈。
“娘娘”心腹丫鬟脸颊上落下泪来,见她不允提及新后,倒也不提了。
只是回握住苏宗岚的手,主仆彼此倚靠在一起,宛若一座孤岛。
哪怕听到这样大的消息,在季宁远面前,她仅仅是蹙眉而已,完好地掩饰住了内心情绪。
喜怒不形于色,季宁远已经看不出她心思,也瞧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
“我嫁给梁苏暮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跟苏家断绝关系。而后苏家针对我的次数,不必季少主算计我的次数少。”
宗月似笑非笑:“数月前我在雁门关割断头发,同梁苏暮和离。至此,我与雁门关、京都、岭南,都没了关系。”
“这样说或许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但是,季少主就是这样认为的,不是吗?”
季宁远淡笑:“宗小姐聪慧,我自愧不如。”
他视线隐晦转移到宗月身后的晚晴身上,察觉到他的目光,晚晴身体缩了缩。
“任是谁被季少主屡次三番的算计,都会在季少主面前聪慧异常的。”
宗月领着众人大摇大摆从季宁远面前离开,晚晴不自觉松了口气。
“是么?”他们身后,季宁远瞧着一干人的背影,嘴角微勾,意味深长。
是夜。
连续赶路太过劳累,在巫山里也没吃过什么正经饭菜,而柔星第一次离开巫山,要对她多多照拂。
宗月决定在来时停歇的那家客栈休整。
当然,令人不快的是,季宁远随后也在这家客栈住下了,并且就住在宗月隔壁。
宗月:“”美女无语。
生怕季宁远来敲门,她早早就熄了灯。
季宁远自诩君子,应当不会在她睡着之后再过来了吧。
晚晴和秋娥也住在宗月隔壁。
夜里,晚晴被渴醒,遂起身去外间倒茶,秋娥还睡着。
倏地,她听见外面有些许动静,推开房门。
楼下,季宁远独自坐在桌前,神色惆怅。
晚晴眉心跳了跳,正欲关门,楼下便传来季宁远的声音:“晚晴小姐,既然你醒了,不如下来闲聊一番?”
片刻后,晚晴坐在季宁远对面。
“我与季少主没什么好聊的。”她冷着脸,刻意躲开季宁远视线。
但若仔细瞧便能发觉,她的脸上,有些许未褪下的红晕。
季宁远将那红晕看在眼中,似笑非笑。
“晚晴小姐很怕我吗?”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替晚晴倒了杯热茶。
“可我觉得,晚晴小姐温婉有礼,日后回到京都,不知会有多少男子排队求娶。”
“季少主说笑了。”晚晴胸脯跳得飞快,脸上红晕又不受控制的泛起。
但她语气不冷不热:“若季少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季宁远低低笑出声。
“若我没猜错的话,晚晴小姐似是爱慕我。”
“季少主,”晚晴打断他,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敬您是君子,如此孟浪的话,不该从您嘴中说出。”
季宁远顿了顿。
“我是主子的贴身婢女,您是主子不死不休的仇人。您知道的,我不能爱慕您。”
“若您想利用我对主子做什么,非常抱歉,您的算盘打错了。”
晚晴话落,季宁远很娴熟的接上话:“晚晴小姐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不过晚晴小姐说你是宗小姐的贴身婢女恕我直言,那不应当是秋娥小姐吗?”季宁远似笑非笑。
晚晴目光陡然变深。
“我与秋娥情同姐妹,同为主子贴身婢女。都是为了主子做事,何必一争高低?季少主这样明显的挑拨,没有意思。”
她站起身离去。
翌日,宗月和季宁远再度碰面。
站在人群中,晚晴瞧着季宁远面不改色,仿佛昨夜的对话从来未曾发生过。
而季宁远亦专注跟宗月交谈,没将眼神分给晚晴丝毫。
季宁远东扯西扯,总算是扯到柔星身上。
“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季宁远跟宗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