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试探，也是表示有极大的商量余地，毕竟他的下一句并不是“本相若能帮忙牵线，必定义不容辞”，萧风眠这般问，便是要确定这次联盟得坚不可摧。

“丞相应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本世子并非英雄，就更难跨过去了。”

萧风眠这便懵逼了，他皱着眉斟酌着问：“不知是哪位美人？”

北镜曈垂眸，鸦黑色的长长睫毛遮住了他即将异变的瞳孔，总会出现某一样东西。哪怕见不着，每每想起都会有挖心般的疼痛。

“太师院院长秦秉文之女，秦，锦，兮。”他握着扇柄处微微用了力，那笑容越发邪魅，秦锦兮三个字在他的声音中咬之又嚼，说出来的时候都是狠意。

萧风眠这辈子都走了一大半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那些腌臜之事在大户人家数不胜数，只是皆出现在上不了台面的人身上。

萧风眠以为，做大事的人从不拘于儿女情长，美人，儿子，孙子，只要权力到位，要什么样的都有。

因此北镜曈这个理由显些让他直接关门放狗，偏偏他还多此一问，这答案便有些让他不知所措了。

萧风眠打量着北镜曈的表情，不像是那种爱而不得的苦涩，也不像是情根深种的颓

废，反倒是对秦家大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抓过来要好好折磨一番。

“萧某能否多问一句，秦家那位千金，何时与世子相识？”

“云林，大将军的救命恩人，丞相就没有好奇过司晋言怎么就忽然不找了吗？”

萧风眠一愣，司晋言大费周章找人他早知晓，不过当时更在意他带回来的那小孩。至于他要找谁，他只是派人留意着，不曾想竟是一个女子。

一个两个都是风云人物，怎么都栽在女子身上了，这秦家千金，有三头六臂不成？他看着北镜曈眼中的势在必得，果然，这情之一字，少年郎最是逃不掉。

“丞相，本世子的诚意已经给你一一摆了出来，你也知道，商人逐利，不做亏本的买卖。不知丞相的回馈够不够真诚？”

萧风眠眉心一跳，说实话，他还不那般相信眼前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盟友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的。

思虑半响，他突然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世子，说来本相闲暇时刻看过一个话本，上边有一个问题本相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世子能否替本相解答一二？”

“丞相请讲。”

“那话本多半是风流韵事，原不足道，可民间却一直以此想问，“爱江山还是爱美人”，世子说可笑不可笑？”

北镜曈眼眸一动，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在民间是指仕途和心爱之人。而对于他们这种不需要仕途的人来说，这江

山便是真正的紫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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