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天子婚(2 / 2)

他涩然一笑,轻声低语,“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为你痴惑入魔,即使这是罪孽,我仍要得到!”他深深地叹息,“阿汝,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她恨得咬牙,切齿回答:“我不是你的,这至尊权柄,万里山河,天下美色,你尽可以独占独享,只有我不会是你的!”

他何尝不知自己只能制住她一时,却不可能制住她一世,若有哪天她挣脱了金锁,这天下立即就有翻覆之祸,他未必就能安踞至尊之位,但他不以为意,微笑着回应:“阿汝,我们这一生,或是共生共存,或是同死同灭,我要留,你要走,终是难免一番争斗。那我们就斗一斗吧!”

青纱帐四角垂悬的夜明珠宝光氤氲,帐内一片朦胧的光晕,他一手将她的双手扣住,另一手将她绾发的簪钗一件件地取下,嵯峨高髻倏然散开,如云青丝流瀑泻落,带着沁人肺腑的芬芳散了他一身。

他开怀至极,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喃喃而语:“阿汝阿汝,你不知道,像今夜这样的情景,我曾在梦里想过多少次!”

瑞羽身上被重重禁制,那积累了数日愤恨的一掌扫出去,就已经调动了她全身仅余的力气,此时被他揽在怀里恣意轻薄,虽知今日必然无幸,却仍不肯放弃,用力想挣开他的控制,“我是有夫之妇,你不能这样!”

“你无媒无聘私自嫁娶,不得世人承认,如何算是婚姻?我才是你明媒礼嫁的夫婿!”

东应虽然没有尽力习武,但也不是文弱书生,加之早有谋算,令人趁她生病时期下药制住了她的真气和身体,故而任她如何挣扎,仍旧将她牢牢地压制在怀里,微笑着说:“阿汝,你令我一生只能对你一人动情,你就应当还我一份相应的真心!你若不还,怪不得我亲自来取!”

瑞羽冷笑反诘,“用强取得的只能是仇恨,哪有真心?你这样的做法,难道不自觉好笑?”

他的手指划过鲛绡纱衣,勾住她腰间绦带上的活结,轻轻拉开,手指滑进她的深衣襟内。她用力想将他的手挡开,身上却力气不继,只听到他慢慢地说:“阿汝,你或许可以骗过自己,可你却骗不了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始终囿于成见,不敢越雷池而已!”

她心头一震,羞愤怒视他,冷笑斥责,“你这是痴心妄想!”

他听到她的驳斥,眼中的神色却不见丝毫动摇,“你我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跨出这一步,你既然没有这样的胆量,那就由我来吧!”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肩膀,激得她肌肤上浮出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她可以做到泰山崩而面色不变,但这种时候,却是再多的镇定也压不下她心里的惶恐,连嗓子眼都在痉挛颤抖,零落不成声地说:“你住手!住手!”

他的唇舌吻过她的五官,流连而下,在她脖颈上摩挲舔吮,轻笑反诘,“阿汝,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怎能虚度?”

他面色潮红,眉梢眼底尽见春情春色,那一笑之中,眸中暗光流转,玉面丹唇,墨眉粉颊,竟是魅惑丛生,令人心悸。

他压住她的肢体,剥开她身上的衣裳,光滑的绸衣萎落,露出她光裸的身躯。

因为经年习武,她的身形不似寻常女子的似水柔软,但是秀峰挺拔,腰细腿长,每一条曲线似乎都蕴藏着力量,每一寸肌肤都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一股韧劲,透出一股摄人心魂的别样美感。最奇异的是,她这么多年沙场征战所受的伤并不少,身上却没有丝毫疤痕,反而晶莹剔透,玉洁光润,夜明珠的宝光朦朦胧胧地照在她身上,映出一层令人目眩神驰的粉光。

这是他无数次于梦中见过的美景,却比他梦中所见的更加美好动人,他膜拜似的俯身,密密匝匝地亲吻,温柔细致地抚摸。

她察觉自己不着寸缕,羞愤交加,只恨自己精神强韧,不像世俗女子一受惊吓便昏厥倒地,避开尴尬。她想挣开他的压制护住外露的春光,却力不从心,偏偏她身体的敏感亦是远胜常人,他的手指抚过的地方,他的唇舌勾连之处,都仿佛要被他的热力融化似的,战栗颤抖。

“你……你杀了我吧!”

他轻笑抚慰,“阿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合欢共乐,鱼水相融,是应有之义,你又何必拘泥于本来就不存在的阻隔而苦苦拒绝呢?”

她惊得连头发也奓了起来,令她惶恐至极,嘶声呵斥:“谁跟你是夫妻?我宁愿……死了,也不愿……这样!”

情欲之于人,却又比任何一种欲望对身体的刺激都更强烈、更敏感,也更容易得到直接的高潮。

身体交融处,彼此的汗水浸染了对方的躯体,也浸透了十几年来纠缠在一起的心结。身体的裸裎,也令深埋的心事无处可藏。

躯体的战栗和快乐就像一块巨石,将她的心底击出了一个大洞,洞里暗沉沉的一片黑暗,里面无数复杂难辨的感情汹涌而出,纠缠黏附,仿佛将她彻底地拖进了地狱之中,令她绝望。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滚入鬓角,濡湿了她散落的青丝,帐外的龙凤喜烛突突地燃烧着,烛芯啪的一声炸了个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