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祸在宫墙(1 / 2)

秦妙璇居高临下看着浑身血污的前太后,淡淡道:“…唉,我还是懒了些,没用锤子捶打你…不过没关系,地牢里还有许多你曾用在旁人身上的刑罚呢……”

她微微笑起来。

“元太后你还没‘享受’过你施加在旁人身上的痛苦,你怎么可以死呢?”

元昭华腰部以下早已痛到失去了知觉,然她满腔愤恨支撑着她的意志,她艰难地怨毒地抬头盯住秦妙璇,颤动双唇艰难地结结巴巴地吐出拼尽余力的诅咒。

“你、你以下弑上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元、元昭华!以我、我之命!诅咒你、你秦妙璇一生一世爱而不得、得而无、无寿、寿!”

秦妙璇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收起,浑身散发出一种几乎要冻结了空气的寒冷气息,她绕着元昭华踱步,素色颜容上没有半点表情。

“我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我知道你的下场,肯定是不会好!”

“以你元昭华的命下诅咒,你以为你还能有命可以起咒?不知有多少被你害死的冤魂正在黄泉路上,等着蚕食你的魂魄!分吸你的元气!你啊,恐怕连奈何桥都不用过,就灰飞烟灭了。”

她不急不慢地冷冷讽着,不急不慢地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这个任人宰割的昔日国母,眉梢渐渐泛起残酷而快意的神情。

少顷,清冷铮亮的目光骤地一冷。

“岳霆,她交给你了!”

卞岳霆慢慢上前,全无表情地定定地看着元昭华,而后,向后招了招手。

两个早已等候着的刑史上前,一人一边架起元昭华,退下。

卞岳霆没有跟上,而是看了一眼一直未曾引人注意的无枭,无枭紧随着压着元昭华的刑史离开。

刚出慈宁宫,迎面,蒲公公匆匆而来。

蒲公公一见秦妙璇,躬身便拜,低低请禀:“尚书令,皇上有要事相商。”

秦妙璇默了默,很是客气地行近,亲自去扶蒲公公,借机低询:“皇上可还是在兰宇轩?”

她从未如此平易近人,蒲公公对她又极为熟捻,一时心下骇然,惊得退了两步,方才回话:“回、回尚书令,正是。”

秦妙璇见蒲公公忐忑的模样,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卸磨杀驴历来是帝王之策。

她早已对萧炎有了戒心,彼时自然而然生出防备,再说有心思叵测的轻水在一旁煽风点火,谁也不敢保证萧炎会不会借轻水之手做出些什么……

卞岳霆上前一步,往蒲公公手里塞了张银票,问:“公公可知是何事?”

蒲公公看着卞岳霆手中的银票,他知道这银票的分量之重,他并不是贪财之人,但是现下为了让秦妙璇安心,他决定收下。

于是,他借着行礼的姿势,遮去了自己伸手去接银票的动作,继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最精练的言辞,简要述之。

原来,太后元昭华与东宫太子萧旭,历来亲厚,就算是在荆侯府出事之后,侧妃秦兰研仍然与慈宁宫走动频繁。

安女史供出,送与柳妃所食用的杏子和桂圆,皆出自东宫。

恰在这时,萧炎安在太子身边的暗线回报,太子屋里发现了白玉凤凰簪。

白玉凤凰簪乃天朝给元昭华的陪嫁,宫里曾有传闻,只要持白玉簪去天朝军营,便可调动天朝十万大军!

也就是说,元昭华把真正的力量放在了太子萧旭手上!

萧炎气怒至极。

然,萧旭是皇子当中唯一的男孩,自幼体弱多病的他,能顺利成年不知吃了多少药汤,说他是用药吊着这一条命完全不为过。

这样的儿子,萧炎作为父亲,难免是要多上许多疼爱和关心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元昭华才会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萧旭身上,只要萧旭能成功继位,以他的多病之身根本就处理不好政务。

到得那时,元昭华想垂帘听政还是直接称帝,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情势摆在面前。

萧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夺去萧旭的太子身份,要么由着萧旭拿着白玉簪去天朝大营搬救兵……

秦妙璇一直安安静静听着,面色不知为何一下一下苍白起来,甚至受不住,以手掩嘴,极是克制地轻轻地咳了几声。

卞岳霆早已察觉,立刻扶住了她,难得面带忧色地给蒲公公解释。

秦妙璇本就身子不好,一直好生将养着,不过这几日一直在皇宫内,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没敢煎药,现下这情况看,显是体内隐疾已然沉积成患。

蒲公公看着面色如纸的秦妙璇,非但不敢阻拦,还唤了宫里的软與,把秦妙璇好好的送出了宫门后,才急急去兰宇轩回话。

兰宇轩。

丝被柔软,美人娇弱。

水眸汪汪,我见犹怜。

轻水之美不同于秦妙璇的清冷矜贵,她柔如水弱无骨,一颦一笑间眼波潋滟风情万千,可征服这世上最霸气最勇猛的英雄。

萧炎不是英雄。

萧炎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轻水拿捏萧炎,只需眨动一双无辜可怜的水眸,咬着下唇盯着萧炎看。

因此,当听完蒲公公的回报后,轻水娇嗲嗲的一句:“皇上~姐姐为皇上已然辛劳多日,这事皇上便定了主意罢~”

萧炎温玉在怀,软语入耳,很是受用。

他微微闭着眼,一下一下抚摩着轻水柔软圆润的肩头,“嗯…蒲家富,让连耀带几个人去东宫把玉簪收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