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冷着小脸对着滕逸扬微微一福,王爷说笑了。王爷千金之躯,身娇肉贵,就算是拜该,也该是子彦去拜访王爷才是。
哦?既然子彦都这么说了,那相请不如偶遇,子彦这就随本王去府中小坐片刻如何?
不等李燕开口,她身后的梅朵就不干了。
王爷还请自重。我家县主好歹也是鲁国公府上的姑娘,王爷您这话说得可就有点放肆了。
滕逸扬冷笑了一声,放肆?本王从生下来起,就没听说过谁敢说本王一句放肆!说着,他挑了挑眼角,哦,也对。正所谓有其主方有其仆,县主给你家下人做了个好榜样。
李燕闻言脸上不露喜怒,而是拉了梅朵一把,冲着她摇了摇头。
王爷盛情相邀本不该辞的。可是,子彦离京之前,曾被沈大公子相请,去替沈家夫人看诊。因为当时子彦当时挂记义父,所以才不得不推辞了。如今归京,子彦自然要去沈家府上先行拜会沈公子,再领王爷的相请了。
听了李燕这话,滕逸扬诧异地看了看李燕。
你难道没听说么?
什么?李燕一脸的莫明其妙。
滕逸扬仔细看了看李燕,却没从她的脸上眼中找出任何说谎的痕迹,他又偷眼看了看梅朵,见这小丫头也是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
滕逸扬开口说道,沈夫人前些日子已经亡故了。
啊?
李燕惊叹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当时沈大公子之言,子彦并未放在心上,还以为他也如其他人一样,为了请我过去看诊,故意夸大了病情。如今一看,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滕逸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燕的一举一动,想从其中找出些破绽,可是观察了许久,也没有能如他所愿。
这时,就听李燕忽然说道,王爷,子彦想即刻去沈府一趟,拜会一下沈大公子。至于王爷相邀,只怕今日子彦是不能领命了。告辞。
说着,李燕对着滕逸扬拱了拱手,然后绕过他直接下了二楼。
恭亲王府的下人一见李燕要跑,转头向滕逸扬看去。
滕逸扬微微一笑,走,咱们去瞧瞧热闹去。
李燕与梅朵坐着马车来到沈府门外时,正巧遇上准备外出的沈延康。
沈延康接到贺兰修的信时还没有发觉什么,可是看了几行,就从里面看出了端倪。这是他们俩个小时常玩的把戏,把要说的话藏在普通的信件之中。
而今日贺兰修带给自己的信,简直让沈延康惊的险些失态。
所以,一见李燕,沈延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不知县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李燕上前一步,对着沈延康深深一福,方才说道,沈大公子,之前的事
不等李燕说完,沈延康轻笑了一声,县主大人心系天下苍生福祉,这哪里是一个深闺妇人的生死能比得上的。
沈公子,话不是这么说!
延康倒是想请教县主一声,这话该怎么说呢?沈延康的眼睛都红了,我该感谢县主让我母亲终于解脱了么?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李燕诧异地看着沈延康,只见沈延康目不斜视地从李燕身边走过,直到两人错肩之时,李燕才听到一个极低极轻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飘过。
大恩不言谢。
李燕心头一凛,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师兄的手脚这么快,这就把沈延康给约出沈府。不过这事儿也很神奇,沈延康究竟是知道了多少,能跟自己说出大恩不言谢来呢?
而这一切,落在滕逸扬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种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