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慕阳看着二楼客房的房门被轻声地合上,才收回了一路上移的视线,抬着脚步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一罐抛给了陈山,一罐自己开着灌了一大口,才放松地陷入了沙发。
“开了车,就不喝了。”
陈山捏着手里的啤酒罐,往桌上挪了挪,盯在画稿上的视线,也重新挪回到了葛优瘫着的廖慕阳身上。
“可以啊,我还想着你家是来了个海螺姑娘,原来是来了个海螺男孩。”
廖慕阳听着陈山的话懒懒散散地掀了掀唇角,嘴里无声地念了念海螺男孩四个字。
心想这这称呼倒是挺合适,林笙这小孩不光是那长相,做事的方方面面都让廖慕阳觉得太乖了,即便两人才认识了一天,但感觉这个东西廖慕阳一向准得很。
陈山看着廖慕阳唇角勾着的笑意,直张嘴轻轻哼笑了一声,接着对廖慕阳开口道。
“阳子,人儿小孩看着也就十五六吧,你都二十五了,这老牛吃嫩草不合适啊。”
“去你的,脑袋里那些污秽思想定期清一清,真就隔壁一小孩。”
“我说是他没带钥匙,这话也就是看小孩在给个台阶不好说明了,看这隔三差五进不去家门的架势,估摸着是有个狠的下心的爹妈。”
“本来没想管,但这两天外头下雪,这小孩瘦得跟个营养不良的鸡仔似的,实在看着可怜就给领回来了,反正家里有空房不差让他住一晚。”
廖慕阳说这话时刻意压了压音量,也就坐在旁边的陈山能听到的那个度。
廖哥虽然面儿上是个混不吝,但这心里头对着某些事细的很。
陈山清楚廖慕阳的性格,从来都是懒得藏着掩着,有事说事没那扭捏矫情的做派,这说没有估摸着也就是真没事了。
“啧,这大冬天的,这爹妈也真是忍心。”
陈山有感而发地轻念了一句,也没再揪着这事开口,毕竟这世上每天发生这样的事儿得多了去了,别说管,就是可怜都来不及可怜。
“就定这张了。”
话题被引上了今天来这的正事,陈山挑出那几张画稿中的一张递给了廖慕阳,廖慕阳的余光扫过递来地画稿,开口道:“眼光不错,这画得最久的一张。”
陈山听着廖慕阳的话,笑了两声接道:“纹在身上跟一辈子的东西,眼光肯定得毒。”
廖慕阳听着这话笑了笑,松开了捏着啤酒的手,把那张画稿拿了过来又仔细看了几眼。
“行,确定了就找个时间来,今天挺晚了早点回去吧。”
陈山听着廖慕阳的话,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面上的表情颇有几分明白的意思,只不过看破不说破兄弟有的做,再加上这正事也做完了,早点回家躺着也好。
“好,那时间我回头再跟你定,今儿就先走了,毕竟八点半了太晚了,是该回家睡觉了。”
陈山这话是边走边说的,似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倒也是有先见之明,这门还没出,后头就飞来了个抱枕,还有一句带笑没好气的滚蛋。
陈山接着那抱枕扔了回去,也不再多开口,回着笑了声,就开着屋门走了出去。
“路上小心。”
“知道。”
这最后的两句话落完,屋门也被咔嚓一声地关了上。
廖慕阳捏了捏脖子,视线冲着客房那方向转了转,又是仰头阖眼重瘫回了沙发,这想了许久还是起了身拿起了柜子里放着的药箱。
廖慕阳心思细,刚才林笙一路捂着腰窝没松的动作,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