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了。”
廖慕阳掐着一根烟结束的时间,上了二楼轻敲了客房的门。
林笙听着三声敲门声还有那并着传来的话音,连忙扶着腰从床上站了起来,只是还不等他走到门口开门,廖慕阳就已经拧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林笙看着眼前的人,只微微低着脑袋把视线定格在了廖慕阳的胸口,这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情绪有些莫名,却又异常符合林笙的性格。
一次热水澡足已让被冷风吹得暂时麻木的伤口逐渐活络起来,林笙扶着腰的手在这期间似乎已经成了不自知的习惯。
廖慕阳的视线像是已经瞄准的镜头,目标明确地盯在了林笙捂着腰的那只手上,眼前人一系列小动物受惊似的动作,让廖慕阳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许无奈,他盯着蓬松的黑发,不自觉地放轻了本就不冲的语气。
“腰受伤了?”
林笙听着轻飘飘传来的问话总算是抬起了脑袋,那双眼睛一如廖慕阳印象中一般,黑亮却又氤氲着几分湿漉的胆怯。
林笙小心翼翼地看着廖慕阳如常的面色有些出神,而廖慕阳也将林笙的思绪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抬手指了指林笙腰间的手,开口说道。
“你的手一直捂着腰。”
廖慕阳的话瞬间点醒了林笙,他下意识地松开了腰间的手,却又因为手松开的那一瞬间放大的疼痛感起伏着胸膛,深吸了一口气。
廖慕阳看着林笙一副小鹌鹑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只是担心林笙会多想,那面上的面色依旧是淡淡懒散的模样,染着几分可怜林笙的心思半点没有溢于言表。
林笙不安地掐着两根手指,心乱如麻,只想自己的表达能力本就差的可以,再加上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眼下的局面只能说是既尴尬又没礼貌。
而就在林笙想着怎么打破僵局时,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局面,也终于因着廖慕阳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的动作缓和了几分。
廖慕阳随意地坐上了床沿,对着依旧傻站着的林笙开口道:“别傻站着了,床上趴着,我给你擦点药。”
这话像是一枚小小的爆竹炸入平静的湖面,掀起的浪花不大,却依旧能吓走许多游鱼。
话音传入林笙心中,他先想着的是背上的伤口一定不能给廖慕阳看。
每次挨打后身体上的那副狰狞的惨样林笙心里有数,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廖慕阳心中一丝一毫的印象,即便这印象或许从一初就不太好。
反应过那一瞬后又是想上药太麻烦了,廖慕阳能收留不认识的自己已经是很大的善意了,自己又怎么能再麻烦人家。
这样的认知似乎在林笙的意识里盘了根,他立马伸手放慢动作地比划到:「谢谢您,不严重只是不小心磕到了,不用上药的。」
廖慕阳在心中一字字地翻译着林笙手势,边翻译边微挑了挑眉头,心想这小孩明显的就是在胡扯,要真是不严重,那也不用一路捂着伤口跟捂着个宝贝似的了。
只是咱们廖哥胡编乱造、信口而来的能力绝对是超神级别,林笙这个心慌慌的小鹌鹑只有被捏得牢牢的份儿。
“我之前学过护理,有职业病加强迫症,我要是知道了眼皮子底下有人伤着了又不处理,我能一晚上烦的不睡觉。”
“我最讨厌睡眠不足,所以你最好别让我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