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韩焰将轻浮的某人抵到门扉上,冷声命令道。
“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些快了?”
安贺旬的笑意僵了一刻,眼中闪现复杂,却仍是笑的风情万种。
“别逼我动手。”
韩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焰儿不觉得安世子像极了夏衡吗?或许……他就是呢。’
容毓最后的暗示在她耳畔沉沉道。
安贺旬眼中的笑意凝滞,只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那眼神寞然冷寂,韩焰鼻头一酸,手指探到他的肩胛,五指紧握他的衣领,却如何也再下不定决心去验证。
夏衡,夏衡……
宽大的掌心徐徐覆盖她泛白的骨节,桃目盯着她,不移动片刻。
安贺旬摁住她的手掌,一寸寸拨开那层已被看透的纱。
精瘦的肌骨显露无疑,肩头两排粉痕叫韩焰彻底闭上酸涩的眼眶。
浅淡粉痕几乎消失不见,以至于在北境时范卓为安贺旬疗伤时韩焰从未发觉。
“夏衡……你为何总喜欢玩这种把戏。”
韩焰无力的说道,如坠冰窖。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那个从来都喜哄骗她的儿郎。
可没有,不仅如此,她依旧会喜欢上他。
她总是会信他。
很蠢,不是吗?
指尖从那宽阔掌心中抽出,韩焰想要离开,却被夏衡紧紧禁锢,仿若要将她融进骨血。
“阿焰,待到血脉结事毕,这世上便再无夏衡。……只有安贺旬,也只是安贺旬。”
韩焰曾想过自己再见到夏衡会如何,定是将那骗子砍上几刀出气。
可事到如今,她只有颓然的无力感。
对世间的不再留恋,对世人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