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时候分明像时刻会咬人的老虎,睡着了就这般惹人怜爱。
安贺旬回想夏衡,当年他怎么能那般狠心的成日里诓骗她,惹她生气呢。
凉风袭来,怀里的人蜷缩起来,安贺旬将她拦腰横抱,用外袍裹得严实。
安贺旬苦笑,今日怕是要挨一顿讽刺了。
国公府
一直守在大门门廊前的集安来回踱步,时不时往探长脖子往街道外头看一眼。
“都亥时了,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整个国公府都睡了,唯有集安还死死守住大门,比门口那对石狮子还要敬业,生怕将军回来肚子会饿。
大门石阶上,集安是坐下又起来,心里一万个不踏实。
虽说将军是女中豪杰,在乾京人人都避着走,但脑子里还是会飘荡许多惊悚画面。
什么被小混混给盯上了,被鬼魂缠身回不了家啦……还有被安贺旬这浪子给拐走了。
老天爷最喜欢来的一招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集安祈祷将军没有遇到难缠的安贺旬,可偏生就让他给猜着了。
长街上,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不偏不倚停到国公府牌匾下。
马夫小跑自车后搬出马凳,自另一侧将车帘掀起。
安贺旬抱着被黄衫裹紧的韩焰款款走下马车,集安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吃人。
“姓安的,怎么又是你!”
“嘘——”安贺旬示意怀中安恬睡着的韩焰。
两颊绯红,浑身包裹着青梅酒香。
“你把将军灌醉了?!”集安压低嗓音还不忘谴责安贺旬:“明日头又得疼了。”
安贺旬好笑,他该怎么跟集安解释,他家将军是自己喝成这样的呢。
“你没有趁机占将军便宜吧!”集安伸出食指,灼灼盯向神采奕奕的安贺旬。
这种事,就算有也不会承认啊。
安贺旬就是那个脸皮最厚的,他轻轻摇首:
“集校尉还是先让安某把将军送回去的好。”
得到‘承诺’的集安勉强退让一步,引安贺旬走到韩焰住的暖院。
除了墙壁上的画,韩焰的房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安贺旬眉间抽了抽。
原来国公府真的已经穷成这样了?
小心翼翼放下韩焰,集安熟稔的替她拆下发簪,盖好被褥,就要撵安贺旬走。
“夏衡。”
韩焰扯住安贺旬的手臂,眉宇蹙拧不安。
榻上的人沉睡呢喃,丝毫不知晓这两个字惊起了多大的浪花。
集安整理铺褥的手一顿,清目瞳仁颤动,看向安贺旬的眼神充盈愤恨和凄厉。
恨不能将他活剐。
片刻,睡榻上的人松开安贺旬的手臂,转了身,沉沉睡去。
集安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下意识的凶狠尽数消散。
却仍没有给安贺旬什么好脸色。
“安世子可以回去了。”
冷冰冰的逐客令,安贺旬只挑唇莞尔。
看来集安对夏衡的恨不亚于对北梁皇室的恨,血脉结之路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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