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乐意听老爹唠叨,扔下|身后两人,踱步回到国公府的马车。韩客山不死心接着追着吆喝:
“花花——你得听爹的,这小子以前什么德行你也知道,别跟他玩,小心学坏了!”
“您老以前做的混账事还少?不还是当了我爹!”韩焰坐上马车,吩咐马夫挥鞭子。
要论浪子回过头,韩客山可是祖宗。
“我能跟他一样吗!你爹我可没有他的坏心眼儿——诶!诶!花花!我还没上去呢!”
韩客山伸长脖子,眼睁睁看着马车走远带出一阵飞灰,扬在他的俊脸上。
“国公爷!您没事惹将军干嘛!现在好了,将军都不要我们了。”集安愁眉苦脸的埋怨,被韩客山一巴掌拍到脑门上。
“你这小子,我还没准你入门呢!你不哄着我也就算了,还敢寒碜你老丈人!小心我把闺女许给容毓那崽子。”
集安被打的回过神,慌了:“啊?国公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是你答应我给将军做童养夫的。”
“后悔了!”
韩客山负手,气冲冲的追着马车赶路。
都是一群讨债鬼!
不过几日,崔妈妈再见到韩焰,就像她又跑出去四年。
老妈妈拉着韩焰转了一圈又一圈,心疼的眼泪憋回去不少。
说好的那地牢不是人待的地方呢。
怎么就三天还胖了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崔妈妈同样只憋出这几个字,忙招呼韩焰洗漱冲晦气,丝毫没注意原先接人的两个把自个儿给接没了。
“妈妈你可听得圣上放了我的缘由是什么?”韩焰忽的拉住崔妈妈为她梳妆的手,不安地问道。
这事就算被安羽说成‘别有用心’,也须得有一个别有用心的罪魁祸首。
这可把崔妈妈问住了,她一心扑在接姑娘回家的消息上,没大注意朝廷里的动静。
搜肠刮肚想的想了半晌,才拼出几句零碎的话:
“好像是……守城的一个小兵卫联合,联合南海的倭寇陷害姑娘你来着!”
崔妈妈终于想起缘由,不禁愤愤不平:
“什么小兵卫胆儿这么肥,好在陛下深明大义,将那祸害给绞杀,挂在城墙上示众。要我说啊就应该……”
后面的话韩焰再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如同雷轰电掣,那双憨直明亮的眼睛浮现在脑海。
小财……
“诶?姑娘!姑娘你要去哪?”
崔妈妈被韩焰一个猛起给弹开几步,手中木齿梳还留着韩焰的一根秀发。
“头发还没梳好呢!”
好容易从地牢徒步走回国公府的两人,还没进门便见披头散发的一个人影窜了出去。
“将军这是去哪啊?将军!将军!”集安朝着跑远的韩焰吆喝,没有换来一个眼神。
身侧的韩客山眼神暗了暗,将集安拖了回去。
“你管我姑娘去哪!先把我倒杯茶去,渴死我了。”
“哦哦,好,公爷您坐好,我这就给您沏茶去。”明白了天大地大父母最大的集安,全心全意投入‘哄好老丈人’的事业里,无法自拔。
一阵清风倏然而至,带来喧嚣浮躁。
韩客山回首看向城门方向,只得见万家楼宇。
“你也该明白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便只能扩展枝叶抵挡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