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安贺旬审问完这群‘永王旧属’,皆是一派正义之师的凛然。
问过活着的几个,都是一样的说辞:
“永王仁德,韩家不义,韩焰该死。”说完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态倒下。
“提前在身上藏了毒,指甲划破皮肉渗毒而死。”黑影淡定回禀。
“退下吧。”安贺旬下令。
身着黑纱少年人上前询问:“少主怎么看这事。”
安贺旬眉宇不展,只顾自思索示意众人退避踪迹。
十一年过去了,永王再投胎的话都已经是十多岁的少年人,怎么还会有如此忠心的旧属,且又在这个时候出现。
城门处
本应落锁的城门此刻敞圆大开,地上杂乱倒着守城禁军的尸首。
主街上亦躺着三三两两的横尸,皆是被兵刃所杀的百姓。
安贺旬走进城中主街时,禁卫军已然将为非作歹的人缉拿,开始清扫排查京城街道。
“安世子。”禁卫军副统领程汇行礼。
“程副统领,发生何事了。”安贺旬示意满地残尸和巡查的禁卫。
程汇抬眼望了一圈街道残相,叹了口气:
“不知从哪里来闯进来一群贼人,不仅杀了城墙巡守,还……”程汇愤恨恼怒,不忍再说下去。
但看这状况安贺旬也猜到九分,定是见人就砍的疯癫贼人。
“禀副统领,是永王旧属。”一个白面禁卫禀报,手中扯着贼人之一的领子,赫然露出青虎刺青。
又是永王旧属。
安贺旬心中隐隐不安,此时又一个禁卫拖着个黑瘦小兵卫过来。
那小兵卫穿着守城军的戎甲,似乎是被打晕刚醒过来,被人拖着撂下,还有些迷糊。
“副统领,我们找到闯入贼人的城洞,发现此人正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小兵卫睁开昏沉的眼皮,露出在黑黢面皮上显得极其明亮的眼睛。
见到身边围着一群禁卫,小兵卫连忙叩首下跪。
“你怎么会躺在城洞处?!”程汇开始审问。
小兵卫身子一僵,踌躇胆怯的看向一脸凶相的程汇:
“我,我只是凑巧巡守到那里。”
“副统领,这小子扯谎,我们发现他时他手中正拿着填补城洞的青砖。而且城卫长方才已经确认过,这小子今天根本就不是巡守那块儿的。”方才扯小兵卫过来的禁卫直言戳穿谎言。
小兵卫立马抖若筛糠,叩首在地却不知作何解释。
看来是真的有鬼。
待程汇想要接着审问小兵卫的时候,又一个矮个禁卫从远处跑来,与程汇耳语了几句。
程汇脸色陡然大变,只略略向安贺旬欠身告辞,便示意禁卫带着小兵卫往刑部方向走去。
安贺旬听得分明,方才矮个禁卫对着程汇耳语的是:
“有百姓向黄统领告发,小韩将军联合城卫兵破城,这才引来永王旧属。黄统领已经禀告陛下,此时正要去元家羁押小韩将军。”
“言何。”安贺旬唤道。
不知从何处飞身而下的小少年垂眸拱手,像是久病不愈的惨色,小少年脸白的骇人,叫人分不清他是人是鬼。
“少主。”
安贺旬将一封信从胸襟内兜中取出,交到小少年手中,只交代两字:
“合州。”
少年了然,接过信笺便又飞身而去,宛如鬼魅,来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