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澄衣拿回九幽莲夙剑挡住了从殿外袭来的鞭子,漆黑的鞭身与九幽莲夙剑硬击而过,它似乎有些着急,鞭身未稳又再次袭向了澄衣,澄衣顺势一闪,又回到了主座前。
“祁姜妖主一来就动鞭子,可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祁姜收回千机鞭,她出现在慕晚吟身边,怒意不减的看向澄衣,“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祁姜妖主乃东篱妖主,这未得妖令,擅闯南明殿,又是何意?”
南明殿中气氛一下冷到了极致,祁姜将慕晚吟护在身后,生怕澄衣要做些什么,而澄衣站在主座前又一瞬不瞬的看着祁姜,似乎在想该怎么做才好。
祁姜与祁宁的关系,着实让澄衣有些不好处理。
“罢了,我今日也倦了,你们随意。”
澄衣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也不知是真的倦还是心里闷的慌,当她离开南明主殿时,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祁宁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身边。
他拍了拍身上的绿叶,溅了澄衣一身。
“你这是被师父给缠住了?”
“无宿妖主深藏不露,是属下大意了。”
“他活的久又浪荡惯了,你自然比不过他。”
澄衣说完便无意识的咳嗽了几声,她只觉眼前有些模糊,可仅仅是一瞬,快到她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祁宁闻声便有些耐不住了,他低声询问澄衣,带着担忧。
“从刚才开始你脸色便差的很,是不是早些时候妖魂融合出了问题?”
“妖魂融合费了些精力罢了,哪能出什么问题。”
“我给你查查。”
祁宁说完就要上手,澄衣随手一挡,笑道,“真没事,你与其有时间担心我,不如想想如何毁掉寻汶阵法。”
“寻汶阵法与妖云镜相连,阵法难破,妖云镜易碎。”
“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
“要多久?”
“半个时辰。”
澄衣缄默了一会儿,心中已有了计较,只是她现在乏得很,天大的事儿都得等她睡醒了再说。
晚夜微凉,清风徐来,窗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房间里的澄衣全身笼罩在妖气之中,它们像焰黑的火烛忽明忽暗,前一秒还是妖气滚滚,后一秒却被蓦然掐断,就像是忽然被吸附住了又或者是被吞噬了,妖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星火都没留下。
澄衣蓦然被惊醒,她起身坐在软塌上,脸色似乎比睡前更苍白了些。
她喉间有些干涩,起身倒了杯水喝。
只是水杯还未送到唇边,她又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与下午的无意识咳嗽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咳的十分厉害,她喉间都是腥甜一片,她没忍住用空出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腥甜霎时溢满了舌尖,她眼前有些模糊,咳出的血钻进了指缝间沾了一手,她极为平静的拿开手掌看着满手的鲜血,她开始意识到她的妖魂融合出了极大的问题,表面修补的七七八八,其实内里早已处于虚耗之中。
澄衣从灵海幻出了锦帕,她靠在一旁,一点一点的擦着手上的血迹。
等她将血迹擦干净,随手而起的妖力将锦帕碎成了粉末。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站了一夜。
祁宁一早就被澄衣唤到了房中,她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经昨日早间一事儿,祁姜和无宿定会牢牢的护着慕晚吟,这封信你带去万狐宫,至少可以帮你调开慕晚吟和其中一妖,夜枭族无法在后协助,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
“祁宁,其实你有其他的选择”
“不选了,都到这一步了。”祁宁笑了笑,满足极了,随后就在澄衣的注视下离开了南明殿,他早已选择过,从不曾想过要去改变。
隐世涧的入口处硬石陡峭,小道狭长,颇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澄衣站在陡峭的石壁上,望向被护的很好的禁制入口,若有所思。
她从石壁上跳了下去,落在了禁制前。
“隐世涧乃封禁之地,无妖令不可入内。”
妖兵想要上前阻止,澄衣却已经经过了他们身边,他们仅觉得眼前一晃,澄衣便不见了踪影,两个妖兵互相对望,眼里的犹疑还未定下。
“刚才”
一妖兵话语刚起,另一个妖兵已忙不迭失的点起了头,他们是不可能同时看花眼的,他们心中一紧,就要用特殊的阵法将消息传回万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