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饱含不满的眼神在明昼夕颜看来就是挑衅,她顿时消散的怒气全部都聚了回来,她不悦道,“怎么,说你几句,还不服气?”
明昼茯苓没有吭声,只是看向明昼夕颜的眼神沉的有些可怕。
明昼夕颜忽然觉得浑身犯冷,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要压制明昼茯苓,她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向着明昼茯苓劈去。
明昼茯苓一剑劈歪了鞭子,瞬时出现在明昼夕颜身边,她的冥夙勾月几乎就要放在了明昼夕颜的脖颈上。
一丝微风袭来,修长的指尖覆上了明昼茯苓的手背,他轻轻一握,停下了冥夙勾月的攻势,明昼茯苓一惊,一瞬间从明昼夕颜眼前消失,再次出现时,已远离了好几丈,而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握住她掌心的司歌。
司歌乘风而至,白衣而立。
院中妖族在震惊过后,无不垂眉施礼。
明昼夕颜眉目间染上了得意,司歌上神定然是看到她有危险,这才现身相救的。
明昼茯苓用力挣脱司歌的手掌,她将冥夙勾月收回了灵海。
司歌落空的手掌一顿,随即收了回来。
“多谢上神相救。”
明昼夕颜自顾的臆想了一番,连着将刚才的不喜都抛诸到了脑后。
“发生了什么事?”
司歌本是向着明昼茯苓问的,可明昼夕颜像是没有看见般,自顾的大声说了起来。
“昨日庆功宴,茯苓一直未到,小妖便派了侍从来请,哪知过了一夜那侍从都未回来,小妖便一早来茯苓这里问问,谁知刚一进门看见的便是那侍从的尸身被挂在树上,小妖好意询问,却不知哪里惹茯苓不高兴了,竟对小妖”
明昼夕颜话语一顿,竟生生委屈了起来。
或许刚才的明昼茯苓还能与她假以辞色,可现在的明昼茯苓心里眼里都不甚耐烦,她冷冷的开口,声音仿佛被冰雪冷冻过,“少君是亲眼看见我将这侍从挂在树上的?还是你们哪个亲眼看见我将这侍从挂在树上的?”
明昼夕颜愣住,可她不愿这么轻易放过明昼茯苓,她甚为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万狐宫里谁不知道你五年前将两个妖奴挂在了树上,就是这颗树,它都是用妖血灌溉长大的。”
明昼茯苓闻言,反而笑了起来,“少君真是有心,连这些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何不记得,你不将妖奴的命放在眼里,可本少君对他们却是一视同仁。”
“是吗?”
明昼茯苓含着嘲讽反问,今日的明昼夕颜真是虚伪至极,这为了在神族面前博个名声,说出的话难道自己都不觉得恶寒吗?
“自自然。”
“呵少君说是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明昼夕颜忐忑的看了司歌一眼,见着司歌没有理会,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都出去。”
司歌随手一拂,吊着侍从的妖气断裂,侍从的尸身掉在了泥土里,众妖不敢置喙,明昼夕颜在看到司歌不善的神情时,没敢说话,带着十数个妖族和那个妖族的尸身离开了院子。
司歌看了一眼站在明昼茯苓身边的邝寒星,邝寒星目不斜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有话与你说。”
“寒星,你先出去。”
邝寒星原本以为司歌是来问罪明昼茯苓的,可看他的神情和他说话的语气,显然不像,他们之间的气氛甚为怪异,看的邝寒星颇为不解。
邝寒星确认了明昼茯苓没有危险,这才听命的离开了院子。
司歌不发一语的走到明昼茯苓身边,他执起明昼茯苓的右手,将一丝温暖的气息注入她的体内,“刚才为何不躲开那一掌?”
“原来上神都看到了。”明昼茯苓柔意一笑,“我刚平定了豹妖族的叛乱,明昼夕颜就将我打伤,这完全可以是明昼夕颜的嫉妒作祟,一个不愿履行责任的妖界少君重伤了刚平定叛乱的二公主,你说这事儿传了出去,我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那你也不用生生受下那一掌。”
明昼茯苓蓦然靠近司歌,声音带着诱哄,“你心疼我?”
“茯苓,我只是想你护着自己一些。”
明昼茯苓突然间就失落了,她站直身子,轻语道,“我被她伤的时候,你都不心疼我,可我要伤到她的时候,你却心疼了。”
“我没有。”
明昼茯苓将手拿了出来,藏进了衣袖里,“你何时对她这般上心了?”
“她是妖界少君,她不能有事。”
“为什么?”
“她注定要承继妖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