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茯苓,你给本少君出来。”
明昼夕颜边说着边往院子里走,邝寒星一个箭步挡在了明昼夕颜面前,“主上还未醒,少君不若先在院子里等等。”
明昼夕颜原本就没将这个忽然出现在简陋瓦市的男子当做一回事儿,如今被骤然拦了下来,眉目间皆是不耐烦。
她身旁的侍从大声呵斥道,“你既知你面前的是少君,那还不快退下。”
邝寒星没动。
明昼夕颜在万狐宫里横惯了,反正谁都会让着她,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妖族拦住了去路,眉目间的不耐烦已经上升到了极限,她几乎就要幻出自己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眼前这个不长眼的妖族身上。
“寒星,既是少君来了,你怎可拦住去路。”
邝寒星听见了明昼茯苓的声音,这才让开了路,明昼茯苓走了过来,将邝寒星挡在了身后。
“少君这一大早过来是做什么?”
明昼茯苓颇为不解的看了一眼明昼夕颜及她身后的十数个妖族,看这阵势,像是来打架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昼夕颜指了指被挂在树上当养料的妖族。
“嗯?我不知道呀?”明昼茯苓一脸疑惑的看着明昼夕颜,一副完全不清楚的神态直接点燃了明昼夕颜的怒气。
“你不知?那是本少君昨夜派来催你赴宴的侍从。”
“啊?有吗?”明昼茯苓看向邝寒星,似乎想从邝寒星那里寻到个答案。
邝寒星很好的配合着明昼茯苓,他道,“主上昨日罚属下将院子里的疯蔓草拔干净,属下拔的都记不得时辰了,昏天黑地的,哪还记得其他的事情。”
“是吗?”
“嗯,属下现在都还头晕。”
明昼茯苓眉间一跳,邝寒星还真是给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那种。
“少君你也听到了,我们昨夜都没见过这个妖族,至于他为什么挂在那里,或许是他自己喜欢吧,毕竟我这里守卫薄弱,若是被有心的潜入了,我也是发现不了的。”
“明昼茯苓,本少君让你狡辩。”明昼夕颜看着明昼茯苓和邝寒星你来我往,推来卸去,直接不耐的呵斥出声。
明昼夕颜直接幻出了妖器,一鞭子劈向了明昼茯苓,明昼茯苓瞬时闪开,她停在冥夙勾月旁,一把将它从泥土里拔了出来,明昼茯苓刚才站立的地方已是尘土飞扬,凹陷的深度足以见明昼夕颜刚才使了多大的妖力。
明昼夕颜见一击未中,心中更是恼怒,往日的明昼茯苓只敢在自己的鞭打下默不作声,无声承受,而如今,不过才过了五年的时间,她就变得如此猖狂。
今日她得好好收拾收拾明昼茯苓,不然她身后的十数个妖族会怎么想,她还如何能做好她的少君之位。
“本少君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明昼夕颜手中的鞭子像一条蛇般扑向明昼茯苓,漆黑巨蟒,带着的都是怨毒目光,明昼茯苓拿起冥夙勾月抵挡,妖器与妖器之间散发着的浓烈妖气相互碰撞,一时之间,难分上下。
明昼茯苓知道明昼夕颜怒气难消,她本来也是想借着此事激怒明昼夕颜,可这般在万狐宫里就毫不掩饰的对她下重手,她真的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们那些妖族,只有明昼夕颜是最好左右的。
冥夙勾月原本戾气就甚,它又有妖器少有的灵智,对于明昼夕颜的妖器它是不屑一顾的,可明昼茯苓有些心不在焉,堪堪与那妖器抵挡便随意了过去,它有些不乐意的争鸣了几声,见着明昼茯苓不理它,便自己个儿涨了剑锋,将明昼夕颜的妖器直接逼退。
“闹腾。”明昼茯苓小声说了句冥夙勾月。
冥夙勾月的剑锋瞬间就消失不见,好似刚才发力的跟自己个儿没有关系似的。
“少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剑的。”
明昼夕颜才失了优势,明昼茯苓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让明昼夕颜觉得明昼茯苓在嘲笑她,她眉目间立即就狰狞了起来,一个瞬闪就冲到了明昼茯苓眼前。
明昼茯苓躲闪不及,被明昼夕颜狠狠的击中。
“咳咳”
明昼茯苓被击退了好几丈,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明昼夕颜见自己伤了明昼茯苓,连着怒气都消了不少,她站在原地嘲笑道,“修为如此不济,你是怎么灭的豹妖族,难不成靠你身边的那无名小妖?”
心腹之所以为心腹,那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是一般般的。
明昼夕颜话音刚落,便有侍从上前恭维,“少君血脉高贵,那些低等血脉怎么能与少君相比,不敬少君,受伤那都是轻的,要是少君高兴,取其性命都无妨。”
邝寒星扶住明昼茯苓的手一顿,堂堂的妖界二公主怎么就过着这样的日子,简陋瓦市也便罢了,身外之物,侍从轻视也可罢了,留之无用,可为何连性命都这般便宜,可被随意处置。
她原本该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才是,带着这般高贵的身份却实实在在的像被扔进了烂泥里,也难怪她要为自己寻个出路。
明昼茯苓淡漠的眸子忽然就冷了下来,她推开前来搀扶自己的邝寒星,冷冷的看向说话的侍从。
他触碰到了明昼茯苓的禁忌,他得死。
明昼茯苓含着杀意的眼神让那侍从怵得慌,他不着痕迹的退了退,让明昼夕颜暴露在明昼茯苓的杀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