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为疑惑的向着邝寒星挤眉弄眼,可邝寒星正低垂着眉眼,俨然一副想把自己当空气的模样瑟缩在一角。
他们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等到明昼茯苓将茶煮好。
明昼茯苓给火裳和邝寒星都上了一杯,热气腾腾,色泽微黄,一看便有些饮茶的兴趣。
火裳拿起来闻了一下,满意的说道,“这茶香比司歌上神身上的丝萝花香还要好闻。”
邝寒星闻言,紧张的捏了茶杯一下,他偷偷看了看明昼茯苓的神色,神色未变,似乎没将火裳的话放进心里。
“你若喜欢,我迟些让寒星给你送过去。”
“好。”
“主上,我忽然想起跟火裳姑娘还有些事情要做,先退下了。”
邝寒星一口将茶饮下,随即起身,拉起火裳就往一边走去,他直觉要是让火裳在那里继续待下去,他会被明昼茯苓狠揍一顿。
明昼茯苓倒也不恼,她将茶倒好,放在嘴边轻抿了一下。
“司歌上神是昨夜没走,还是今日才来,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
“茯苓,你想做什么?”
“上神何出此言,茯苓不懂。”
“你让邝寒星杀了那四个长老,不可能只是为了掩藏你毒杀妖后的事情。”
明昼茯苓眉目一紧,“司歌上神受了伤,怎么还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是我太过不小心还是上神你太过小心。”
“明昼夕颜的少君之位你是夺不走的,她得了妖血传承,是妖界和妖君认定的少君。”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你要做什么?”
“妖君认定她是少君,那没有妖君不就好了,妖界认定她是少君,那重洗妖界不就好了。”
“那是你的父君。”
司歌的神情蔓延上了痛苦,他努力护着的明昼茯苓,究竟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父君?”明昼茯苓忽然就轻笑出声,“他不配。”
“上神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护着明昼夕颜吧,可能过不了半月,妖界就要变了。”
“茯苓”
“上神不管问我什么,我都会全部如实的告诉上神,可上神不要太偏心,若是此事走漏了风声,我就会死在他们手里。”
明昼茯苓起身想走,司歌已经堵住了她的去路,他紧紧的握住明昼茯苓的手腕,“跟我走。”
“若上神想阻止我,强行带我离开,我也会死。”
“那个时候,我就不是死在他们手里,而是死在你手里。”
明昼茯苓轻笑着挣脱了司歌的手掌,“所以上神还是想想,如何护住明昼夕颜为好。”
司歌看着落空的手掌,一瞬间的无力涌上心头。
她要成君成王,他该怎么办哪?
邝寒星将火裳拖离了很远才放慢了脚步,火裳被拖的烦躁了,手臂起火,烫的邝寒星瞬间收回了手。
邝寒星极为惊讶的看着火裳,“你想烫死我呀。”说着还不忘记甩了甩手。
“你想拖死我吗?”火裳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拖你一次,你烫我一次,我们两个算扯平了。”邝寒星边说着边靠近火裳,然而耳语般小声说道,“你可知道主上发间的琉璃簪去了哪里?”
“琉璃簪?”火裳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那日星辰陨落,“冰蓝色的那支?”
“对对对。”
“茯苓自己给捏碎了,我当时还觉得可惜,多好看的发簪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在妖壶境?”
“在妖壶境。”说到这里,火裳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她问邝寒星,“那日我看司歌上神和茯苓对峙,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昨夜又那样这样,都那样这样了,今日却又淡漠无视,他们两个怎么奇奇怪怪的。”
邝寒星这下知道了,是司歌惹了明昼茯苓不高兴,这才闹成了现在这样。
作为明昼茯苓的属下,他从未觉得明昼茯苓错过,一切与明昼茯苓不对付的,都是他们的过错,他一直坚信且一直这样做着。
“额,司歌上神。”
火裳长篇大论一说完就看到司歌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有些窘迫,不知道司歌听到了多少。
邝寒星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他看向司歌之时,司歌已经到了他眼前。
“这是往生镜,给她。”
邝寒星看着手中的神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上神要送主上往生镜,何不亲自去。”
只是抬头看去时,哪里还有司歌的踪影。
火裳是第一次看到神器,兴奋的跃跃欲试,只是她的手指刚靠近往生镜半点,就被往生镜一个神光给击飞了出去。
邝寒星看的浑身都疼,他看了一眼火裳没事,赶紧端着往生镜往明昼茯苓那里走去。
神器这种东西,拿的他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