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族、环族、近宴族、洁骨族很快定下了新任长老,随之而来的是对万狐宫的探查也越来越紧张,四大前任长老都是一剑被取了首级,周围连个打斗的痕迹都没有,除了知道此妖修为极高,便无任何可用的信息。
明昼夕颜这段时日很是憔悴,她知道要想查是查不出什么来的,这种死法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只能从其他方向寻找突破,可她也极想抓住明昼茯苓的错处,为她的母后报仇。
饶是想是这样想的,可明昼夕颜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寻找,直到司歌走进了少君殿,明昼夕颜豁然开朗了起来。
“司歌上神。”
“嗯,本神这段时日暂住少君殿,你你随意安排就好。”
明昼夕颜阴郁了好些时日的心忽然就欢喜了起来,自那日从岁羽殿出来后,她好不容易得了妖血传承却苦于没有机会与司歌亲近,如今虽不知司歌为何要住在少君殿里,可至少他们之间离的近了好些,而且她若是借此除掉了明昼茯苓,那么司歌就是她的了。
明昼夕颜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可司歌却在想着如何护住明昼茯苓,他没有看见明昼夕颜熠熠生辉的目光,也定下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变数。
明昼茯苓这段时日过的很是潇洒,万狐宫里乱作了一团却没妖发现与她有关,夜枭族十大长老暗流涌动,拥护明昼玄离的不超过四支族,烈族期盼烈族女早日怀上妖君子嗣,自然是向着烈族女的,剩下的五支族,她自己占了一支族,其余四支族才换了长老还在摇摆不定,不过当利益一致对外的时候,也是阻碍。
明昼茯苓整日里就坐在假山石上,拿着鱼钩钓着鱼,虽然日日没有收获,却仿佛找到乐趣般日日都做。
她的身旁飘着往生镜,这往生镜自从见到她后仿佛贴到了她身上,没妖的时候它就化形出来晒晒太阳,有妖的时候它就藏住身形仿佛一堵空气,好似自己身上有糖,将它黏住了一样。
她有些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司歌待在少君殿已过了十来日,除了进殿那日与明昼夕颜说了两句,往后便一直待在殿里再未出过殿门,期间明昼夕颜好几次来与司歌攀谈,司歌都默不作声的将其打发了。
司歌不爱睡觉,却整日里透过往生镜看着明昼茯苓发呆,偶尔看的久了,还会在不经意间轻笑出声,他看着明昼茯苓日日都没有收获,也会想着她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了吃鱼,可想着想着,他的神色间便会现出阴郁。
那种阴郁是长久积累后挥之不去的阴影。
“叩叩叩”
“司歌上神。”
司歌闻言又是明昼夕颜,他本欲像以前那样打发她离开,却忽然被明昼夕颜说出的话打断了施术。
“小妖已经查到了凶手,请司歌上神助小妖一臂之力。”
司歌略一思索,化去了眼前的景象,他淡薄的声音缓缓响起,“进来。”
明昼夕颜得了允许,推门而入,她满面春风的看了司歌一眼,略微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司歌上神这段时日能否每日到小妖房中小谈。”
司歌眉目一凝,“为何?”
“小妖这段时日得了新酒,想请上神品鉴一番。”
“少君厚爱,本神不爱喝酒。”
“上神若不喜欢饮酒,小妖那里还有新茶,不知上神”
“本神也不爱喝茶,少君刚才说已经查到凶手是谁,需要本神助力,不妨直说需要本神做些什么。”
明昼夕颜咬了咬嘴唇,她有些不甘心,她都暗示的这般明显了,难道还要她亲口说出来不成。
“上神若愿意每日到小妖房中一坐,不出十日小妖定能抓出凶手。”
司歌此时已有些薄怒,他看向明昼夕颜的神情很是不悦,“少君既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便不该如此冲动到本神这里来寻求帮助。”
明昼夕颜脸色泛白,她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般难看。
“少君自重。”
司歌嘴里轻飘飘吐出的这四个字就像刀刃般插进了明昼夕颜的心里,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经嵌进了掌心中,殷红点点,她面色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是小妖逾越了,请上神恕罪。”
“出去。”
“是,上神请息怒。”
明昼夕颜不甘的退出了司歌房中,她在合上门的那一刻看到了司歌拂袖而过时面前显现的是明昼茯苓的模样,她看着司歌痴迷的神情,本就怒火的心沾染上了嫉妒的味道,恶狠狠的看着那副画面。
她带着侍女快速离开,走到少君殿正殿时,颇为恶意的说道,“司歌上神这段时日常常与本少君在房中谈诗论画,晚夜有时候也会宿在本少君房里,这件事情应当传遍万狐宫,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司歌上神对本少君的厚爱。”
侍女心领神会,她向着明昼夕颜施礼,“奴婢知道了,不出三日,奴婢定让万狐宫里全部都知晓此事。”
今日明昼茯苓又在假山石上钓着鱼,她都已经数不清空手而归了多少日,身旁的咒乐绫在风中划着圈,明昼茯苓有些寂寥,她叹息了一声,手中托住了往生镜,一瞬不瞬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