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茯苓叹了口气,她看向邝寒星,“寒星,去将万狐宫里能调动的炭火都放到火裳的房间里去,昼夜不歇。”
“是。”邝寒星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是否要传妖医过来。”
“不用。”
邝寒星闻声正准备退出去,却见火裳看着明昼茯苓一动不动,邝寒星上前拽了一把,将火裳连拖带拽的拉出了汤浴殿室。
火裳一出门便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邝寒星都想直接打晕带走了。
“哎,你是不是知道那里面的男人是谁,我看你一点都不意外。”
“不知道。”
“不可能,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妖医,肯定是担心里面的男子出事。”火裳挡住邝寒星的去路,“茯苓平时都喜欢这么玩的吗?”
邝寒星没有说话。
“闻着那味儿都知道流了不少的血,再合着汤浴里的低沉香味,简直是头晕目眩。”
火裳的神情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可惜,她像个天真的少女,问着自己不懂的问题。
邝寒星几乎差点翻了个白眼,他错开火裳,想直接了当的离开。
火裳却是半步不退,仍旧挡在邝寒星的面前,十分执着的问着里面的男子是谁,邝寒星受不了叽叽哇哇的火裳,一个瞬闪直接消失不见。
火裳傻眼的站在原地,对着邝寒星离开的方向大声道,“你别走啊,我不识路。”
然后就忙不迭失的跟了上去。
打发了火裳,明昼茯苓慢悠悠的走到了妆台前,她随意选了个簪子将头发卷了起来,“上神还不走?”
汤浴里有水声响动,司歌撩开轻纱走了出来,月白的衣衫已经干净清爽,浑然一体,司歌眼中星火未歇,只是唇色浅白了不少。
他拿起一旁的帕子,轻柔的替明昼茯苓擦拭着湿发。
明昼茯苓微愣,她直接打掉了司歌手中的帕子,愣神的表情很快变成了嘲讽,“上神可别这样,茯苓受不起。”
明昼茯苓站起身来本想离开,可突然想起了手腕上的物件,她将染尘递到司歌眼前,“我之前试过了,取不下来,上神可愿帮个忙?”
司歌抿唇不语,这是他跟她唯一的联系了。
“染尘认主,我取不下来。”
明昼茯苓了然般的一笑,“那便算了。”
她顺手收回了放在衣架上的银白色茯苓之花,当它顺其自然的挂上她腰间时,她忽然难受了起来,明昼茯苓拧眉,在月色中快步离开。
司歌弯腰捡起了刚才被明昼茯苓打落在地的帕子,他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进了袖子里,只是因为刚才的动作,他肩膀上的衣衫又生出了血色。
“我会永远陪着你,伴着你,守着你,护着你,永远永远。”
明昼茯苓回房后很快换上了平常爱穿的玄色衣衫,往日里一般都是冰蓝色的琉璃簪点缀,今日里已换成了银白色的茯苓之花点缀。
邝寒星凝目了一眼,好像自从明昼茯苓出妖壶境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支冰蓝色的琉璃簪,明明平日里宝贝的跟什么一样,如今不见了,却没有半点着急要寻的意思。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火裳,在妖壶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火裳比自己还能说的嘴,他又不禁头疼了起来。
“这是主上新得的妖器?”
“嗯。”
“可有名字?”
明昼茯苓想起来,自己还真的忘记了给它取名字,她苦想了半刻,悠悠道,“叫咒乐绫吧,原本就是被诅咒的东西。”
“恭喜主上新得妖器。”
明昼茯苓看了咒乐绫一眼,温和的笑意不知不觉的又上了眼睑。
邝寒星眉目一惑,他知道明昼茯苓现在甚为难过。
“少君殿里今天定是热闹,可惜了妖后去不得。”明昼茯苓将手一背,笑道,“不如我们去贺一贺妖后吧。”
“妖后这十来日每日不落的喝着妖毒,眼下生息已弱。”
“我那父君没去看过?”
“妖壶境开启,烈族女正得喜爱,君上繁忙,未去过妖后殿。”
“那我们更应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