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走向向阳的窗边,用指尖探了探空白的墙面,他看似随意的按了几下,忽然生出了微弱的“咔嚓”声响,靠近窗边的白墙一晃,一层薄薄的禁制里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祁宁指尖轻划,种了一个符咒,禁制应咒而破。
他拿起典籍翻了翻,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东西,随即就收进了灵海,他又轻划过墙面,墙面再次传来微弱的“咔嚓”声响,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这禁制上的咒术还是他教给夜枭族的祖辈的,祁宁不由得又想起了很久以前,其实那三百年里,某些时候,他还是有过心绪起伏的。
“祁宁,可查到了些什么?”
祁宁的思绪被祁姜的一声呼唤打断,他随意走到书架上,拿起一本积灰颇厚的书翻了起来,答道,“还没有哪,阿姐,你那里可有什么发现?”
“看了许多,都没什么用处。”
祁宁本想继续回答一句,可话到嘴边,他便没了声响,他所有的思绪都被手中的典籍吸引了过去,他眉心微皱,似乎看到了什么值得深思的事情,“不归境灵,饮魂而生,养魂而过,夺魂而用,六界六合,无可堪之。”
祁宁将典籍合上,他将典籍上的厚重灰尘拍开,眉心皱的更紧。
“天命逆转策?何用?”
祁宁没有看向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祁姜,他只是在眉目紧锁之下,淡然说道,“强行夺取该天命者命数,注入无天命者命轮,强取豪夺,偷天换日。”
祁姜这时原本无恙的神色也浓重了起来,“明昼呈欢躲藏百年,欲伺机而动,夜枭族里又有这种偷换天命的典籍,他怕是在百年前就盯上了君上的命数,他们为了筹谋这种计划,提前了百年制造混乱,心思太过深沉可怕,我们需得马上禀报君上,请君上定夺。”
祁宁未置可否,明昼呈欢的目标真的是慕晚吟吗?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归谷自多年风雪过境之后,时不时就会有炎热压境的气流袭来,风雪的冷凝早已在炎热的炙烤下散去的一干二净,那些炙烤的熏重味儿偶尔透过窗户的缝隙蔓延进房中,惹得睡梦中不甚清醒的澄衣微微紧了紧眉心。
澄衣的额间已经生出了细汗,宛若一朵浸水的牡丹,明艳里又带着些润意。
慕晚吟一直守在澄衣身边,她睡了几日,慕晚吟便守了几日。
他从调息之中醒来时,房中的热度已攀升了好些,他将目光放在澄衣身上,一手挽起袖口,一手撑在澄衣身边,他细致且温柔的擦拭着澄衣额间的细汗,小心翼翼的轻柔无骨,仿佛将澄衣当做了易碎的瓷娃娃。
他平缓的呼吸打在澄衣鬓间的湿发上,生了薄薄的雾霾,将那些因水气凝结在一起的濡湿黑发结成了白霜,远远看去,宛如春日里铺上了一层薄雪,将澄衣润成了初春里的迎春花,招摇且引人注目。
慕晚吟细细描摹着澄衣的眉眼,他又想起了澄衣难耐时泛红的眼角,总是无辜又充满诱惑的逗弄着自己,明明是她的秋色无边,到头来却是自己的泥足深陷,他大概是败了,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注定败了。
慕晚吟的眼神很是深邃,他的眼中仿若含着幽深的漩涡,只一眼,便能将你诱入无底深渊,使你浑身无力,由着他任意索取。
慕晚吟的指尖已在不知不觉中捻上澄衣的唇瓣,澄衣的唇瓣很是暖和,大概是炎热压境的缘故,使得澄衣整个身子都软糯的不像话,尤其是被灼热的呼吸裹住的唇瓣之间。
慕晚吟的指尖被烫了一下。
他来来回回的捻磨着,每一个来回看似让他满足了些,却又会生出更深的热念,他在满足与空虚之中浮沉,却仍旧将理智放在了最前,尽管身体已经喧嚣尘上,刻意的压制已经让他大汗淋漓,湿透了里衣,可他仍旧只是痴迷的看着,连平日里最为细腻的亲吻都没有想过。
他大概是爱惨了澄衣,愿意给她所有的尊重。
他拿开了捻磨澄衣唇瓣的指尖,那里已经热成了一片含着春意的花色。
澄衣睡了好些时日,虽表面看起来神色无恙,可慕晚吟总是感到不安,他握住澄衣的手腕,开始将自己的妖力注入澄衣体内,以便护住澄衣身体里的每个部分,他日日都这么做着,渐渐的都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