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总是喜欢用他那张顶好的皮囊去迷惑澄衣,而澄衣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蛊惑,被迷的晕头转向的,然后等冷静下来时,又不无气馁自己的无可救药。
慕晚吟的眼里,全部都是澄衣。
澄衣微喘了几口气,幸好,鼻息之间,隔的尚远。
“哥哥,我们一定要这般说话吗?”
“哪般?”
澄衣明显看到慕晚吟的笑意里有明知故问的意味,他总是喜欢逗弄自己,然后又装作不知不觉,而且越发甚然。
澄衣无奈,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予浅今日来找我,耽搁了些时间。”
“他认主了?”
澄衣闻言觉得这语气似乎有些奇怪,可从慕晚吟的眉眼里又没看出些什么,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嗯,如哥哥所料。”
慕晚吟没有说话,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过了好久,他才幽幽道,“平日里让他离你远些。”
“为何?”
这次澄衣是当真没有理出慕晚吟的意思,让澄衣将明昼予浅收作侍从的是慕晚吟,不让明昼予浅靠近澄衣的还是慕晚吟,既然不让靠近,那还收作侍从做什么。
“不方便。”
“啊?”
澄衣还想问,可看到慕晚吟有些不悦的神情,最终还是决定不问了,“那听哥哥的,若不外出,便不让他当值。”
“嗯。”慕晚吟有些忧愁的应下。
慕晚吟现下很是后悔,当初让澄衣收下明昼予浅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这莫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还真是厉害。
澄衣看着慕晚吟变化多端的神色,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况且澄衣也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惹得他生了不悦。
澄衣微有动作,想起身。
就算慕晚吟此刻在心里止不住的嫌弃自己,同时懊悔先前的行径,但当察觉到澄衣微小的动作时,他仍能不动声色的毫不退让。
澄衣本想趁着慕晚吟游移不定时离开他的怀里,无果。
澄衣见挣脱不了,便也放弃了,而且慕晚吟的怀抱,她很喜欢。
“你喜欢吃妖业林里的果子?”
澄衣的眼眸里带着询问,她不知慕晚吟为何忽然提起果子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平日里祁宁去摘果子,耽误了什么事情不成。
“我今日见你一直在吃,随意问问。”
“嗯,味道甘甜,甚是好吃。”
“祁宁事忙,往后那些果子便别让他去摘了。”
澄衣心下了然,看来祁宁去摘果子的时候,定是耽搁了什么事情,慕晚吟不忍心训斥祁宁,便只能来找自己说了。
“嗯,衣儿记下了。”
澄衣答的不咸不淡,也没将果子这件事情当做多大的事情来看待,反观慕晚吟,听到澄衣这般回答,还以为她没放在心上,心里不知不觉的生起一丝烦躁来。
“公主殿下,偏殿经久未用,奴婢取了些”
澄衣进门时并没有将殿门关上,也没有料到领路的侍女如此心思剔透,竟去取了香炉来,准备将这经年未用的偏殿熏上一熏,去去湿味。
侍女话未说完,已经被慕晚吟的眼神吓的跪到了地上,她已经来不及思考澄衣为何会在慕晚吟的怀里,而且看着颇为暧昧,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似乎从慕晚吟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君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澄衣诧然,现在是她被慕晚吟搂在怀里,被侍女发现了,自己都还没来的及震惊和无措,这门外的侍女反倒是先开始求饶了,眼下难堪的不该是自己吗?
慕晚吟原本心中就烦躁,眼下又有不长眼的侍女莽莽撞撞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刚才有一瞬间的杀意,可也只是一瞬间,哪知刚好被侍女看到,吓得那侍女跪地求饶。
慕晚吟揉了揉眉心,道,“滚下去。”
侍女如获大赦,慌慌张张的拿起香炉,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澄衣不知慕晚吟为何忽然生了怒气,她看慕晚吟揉着眉心,以为是他有所不适,她自然的抬起手,替慕晚吟揉着眉心,慕晚吟一顿,他原本揉着眉心的手顺势附在了澄衣的手背上,轻轻拿了下来,合在手中。
澄衣感受着慕晚吟掌心的温度,不语。
“无事,别担心。”
慕晚吟的嗓音很低,带着些喜怒不明的意味,但对着澄衣,他还是将心中的烦躁都藏了起来,除了声音轻了些。
慕晚吟不想吓着澄衣,他总是想倾尽温柔的去对待她,可是他一日得不到澄衣的回应,便一日复一日的不安,一日复一日的煎熬,他也不知道,这份折磨他还能忍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