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窒息感让澄衣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只能依靠着慕晚吟勉强支撑着,她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模糊,虽然醉酒时也见不得好的了多少。
澄衣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得到的自由,她迫不及待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哪怕再迟一瞬,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而亡,这种忽然而来的感觉,让澄衣原本沉浸在服从里的意识,恢复了些清明。
这难得的清明,很快又在另一种感觉的支配下,仿若莹莹之火,一眨眼就被灭的一干二净,连个象征性的火息都没冒出来半点。
慕晚吟吻上了她的脖颈,澄衣身上散发着蚀骨媚香,它淡淡的,带着朦胧的气息。
这种香味唯有九尾妖狐动情之时才有,她沉溺在其中,散发的无知无觉,蚀骨媚香对于慕晚吟,便是催情的毒药,它让慕晚吟稍显柔意的吻变的暴躁起来,慕晚吟半眯的眼,再次变得危险,他看着澄衣的脖颈,就像看到猎物一般,他吞咽了一下。
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
澄衣感受到脖颈间的刺痛,真实的不加掩饰的传来,她蓦然拾起了刚才一瞬而逝的清明。
“好痛。”澄衣下意识的急呼出声。
慕晚吟仿若被澄衣的轻呼声惊醒,他抬头看向澄衣,眼中藏着火苗,澄衣脱口而出的急呼被定格在夜色里,她看到慕晚吟的神情,脑海里立时“噔”的一声,暧昧不清的弦顷刻断掉。
她屏住呼吸,浑身都有些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澄衣终于认清此刻他们在做什么,她被慕晚吟用力挎住的手腕已经渐渐没了知觉,慕晚吟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澄衣不知所措,她想,无论说些什么都好。
“哥哥哥手疼。”
澄衣的声音很轻,她几乎是在慕晚吟的注视下,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的,只是刚说出来,她又后悔了,她这般似乎嘶哑似乎撒娇的声音,仿佛是在欲拒还迎。
慕晚吟的呼吸仍在咫尺,澄衣不敢看慕晚吟的眼睛,她总觉得他的眼眸里,暗藏着太多跟她有关的东西,那些东西逐渐形成了一张网,只待她稍不留意,就会被立刻粘住,然后被吃的一干二净。
慕晚吟放开了澄衣的手,澄衣的手腕被捏的红彤彤的,挎痕就像是被绳子绑过一样,只一眼,便能充满无限遐想。
慕晚吟虽然放开了澄衣的手,但他依旧将澄衣禁锢在怀里,他就静静的站着,看着,没有言语。
比脖颈间的刺痛更让她难耐的是慕晚吟的眼神,她总觉得脖颈间凉悠悠的,有一道充满侵略的眼神正在细细的看着她,只要她有一个轻微的动作,便会立马被擒住,然后所有的挣扎都会成为徒劳。
澄衣陷入了自己的惊惧之中,她不敢动,不敢说,身子颤抖的被慕晚吟禁锢在怀中,连着呼吸声都小的可怜。
良久,慕晚吟似乎吐了一口长长的气,他往后退了几步,留了些空隙给澄衣。
“能走吗?”
澄衣如释大赦,轻轻点了点头。
澄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跟在慕晚吟身后回的偏殿,她不仅脑子里乱糟糟的,而且手腕上的挎痕已开始慢慢发烫,澄衣不知所措的握住手,蜷缩在软塌的一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从惊惧里找到些安全感。
澄衣这夜睡的极不安稳,反反复复,似睡似醒,眼见着天边已微微泛白,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上,东篱妖主和南明妖主的奏承已送到万狐宫。”
“从蕴和无宿各有要事,西涯和北枯虽有他们的心腹看着,但恐错漏,你需仔细留心着。”
慕晚吟尝了一口汤,辛辣异常。
“寻汶阵法如何?”
“一切如常。”
“从蕴应该与你讲过明昼呈欢的事情,眼下寻汶阵法如常,不过是他们还未动到明面上,既然夜枭族已有死灰复燃的趋势,那不归谷需得再去探一探。”
“属下想与君上同往。”
慕晚吟灌了自己一口辛辣的汤,皱眉道,“本君原意是想将你留在万狐宫,毕竟眼下这种状况,寻汶阵法着实需要守着。”
“属下待不住。”
祁宁眼神有些凌冽,带着乌黑的恨意,“百年前我族被屠,历历血色仍在眼前,只叹当时年幼,无力护下族人性命,夜枭族一直隐匿便也罢了,可如今又起了祸乱妖界的心思,而且”
祁宁顿了一下,默然道,“若不能亲手杀了明昼呈欢,此恨无解。”
“不归谷在东篱,你也许久未见祁姜,便去吧。”慕晚吟放下汤碗,又道,“告诉从蕴,寻汶阵法和北冥雪色本君便交给他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