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曦,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娶妻了。”
“为何?”澄衣的话倒是让容斓曦疑惑了起来。
“满嘴撩拨,甚是骚气。”
容斓曦仿若恍然大悟,却一点儿没觉得不好意思,道,“看到小衣,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澄衣还想说什么,北冥雪色已在侍女的牵引下,进了千秋殿主殿,她看到了澄衣,微微施了个礼,“公主殿下。”
“北冥族长。”
北冥雪色施完礼后,看了一眼容斓曦,道,“这位是?”
澄衣想起这是北冥雪色第一次见容斓曦,自然是不认得的,她自然而然的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容斓曦,是灵鹤族新继任的族长,也是容小姐的弟弟。”
“容族长。”
“北冥族长。”容斓曦的声音有些怪异。
北冥雪色见礼完后,便在侍女的牵引下,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澄衣回首看向容斓曦,刚才还有十分颜色的神情此时显得有些怪异,似乎是失了神志般,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澄衣疑惑,道,“斓曦?你怎么了?”
容斓曦回神。
“你莫不是看上了北冥族长,可是也不像呀?你怎么了?”
澄衣刚问完,容斓曦的眼神里又有了颜色,“北冥族长确实颜色姝丽,只是可惜啊,我看上了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的上我哪。”
容斓曦此话一出,倒是让澄衣的疑惑一下就消散了,“你还没试过哪,怎得就知不行?”
“北冥族长可是白腰芯兰,那种遗世孤芳,清高惯了,哪里能看的上我呀。”
“白腰芯兰,花中傲者。”澄衣看着容斓曦仔细想了想,就迫不及待的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容斓曦,道,“你这自知之明,真是万里挑一啊。”
容斓曦对澄衣的打趣也不放在心上,他更好奇的是北冥雪色为何会出现在万狐宫里。
“不过花妖一族不是被封禁在隐世涧里吗?怎得来了万狐宫。”
“从蕴从上次刺杀我们的妖族血液里,寻到了一种蚕虫,经北冥族长确认,乃是她百年前养成的昧心蚕,她此次出来,便是为了昧心蚕而来。”
“昧心蚕?何物?”
“食心惑魂,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说来,若能得北冥族长出手,倒是一件好事,可北冥族长出现在万狐宫里,若是此事被传扬了出去,东边的那些个族长们,怕是又要闹腾上了。”
“这参加婚礼的算来算去就我们几个,谁会传扬出去,再说了,万狐宫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能轻易的传出去。”澄衣看容斓曦颇为焦心,安慰道,“今日是喜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容斓曦点了点头,神情却没有好上几分。
“你看这千秋殿里红罗万丈,颇有千秋万代生生世世的意味,这穿堂的红,真的是美不胜收啊。”
澄衣的眼里满丈的红,心里有说不出的悸动,它仿佛在骨血里熬磨,一寸一寸研磨干净,将那些索然无味的水渍蒸发,最后剩下的便是粘稠到化不开的浓意,那种程度的浓意,一碰便再也扯不下来,就算你剥皮拆骨的弄了下来,也总有当初附着上的感觉,挥之不去。
便是这般的黏着,悄无声息的入了心房。
吉时已到。”
随着话音落下,明昼予浅和容秋棉缓缓自殿外走了进来,明昼予浅意气风发,往日的阴霾早已一扫而光,他看向容秋棉的眼神很是灼热,风霜已过,万般晴好,他们终究能相携白首,自此不离。
澄衣想,他们眼里的彼此真好。
尽管她没有看到容秋棉的神情,但能让明昼予浅这般炙热的女子,眼里心里又岂会冷清,这般想着,她不经带出的笑意里生出了艳羡。
婚宴其实很简单,仅有三拜,一拜生养他们的妖界大地,二拜成全他们情缘的慕晚吟,三拜结发为夫妻,三拜之后,容秋棉便回了房间。
明昼予浅吃酒吃的相当不上心,不及两刻,便开始有些醉醺醺的了,慕晚吟让祁宁将他送回了新房。
明昼予浅一走,殿里也就冷清了下来,北冥雪色原本就是被顺道请的,见明昼予浅已经回房了,也不欲再待下去,她向慕晚吟告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从蕴,今日容小姐大喜,你将容族长带回西殿,莫要扰了他们的兴致。”
从蕴喝的少,他原本打算是与北冥雪色一道回西殿,眼下听了慕晚吟的话,看了一眼身旁吃的有些醉的容斓曦,一把就给捞了起来,相当的简单直接。
北冥雪色率先出了殿门,从蕴将容斓曦给架在肩上,跟在北冥雪色身后两步左右,一颠一颠的走着。
慕晚吟将一切安排妥当,殿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和澄衣,澄衣酒量不好,可今日因着高兴喝的也不少,此时已是有些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