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质(1 / 2)

暮雪不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扶着床站起来。千辰忙问道:“你想去浴房吗?我扶你去!”

暮雪深呼吸了几下,平静地道:“我要去阑珊楼,问他几句话。”

千辰急道:“这么晚了,你不是刚刚从那边回来?再说了,阑珊楼已经吃下去的银子,不可能还能要回来。”

暮雪低头笑了笑,低声道:“千辰,你看我像是在乎那几两银子的人吗?”她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袍,打开床头的柜子取出一个小匣子放进怀里,淡淡地道:“我的初心就是为了他快乐,才筹银为他赎身的。我去阑珊楼,就是跟他交代一声,若是送他银子会令他开心,我这里还有一些赠他。若是银子就是唯一他见我的理由,那我将这笔银子留给他后,就不会再去骚扰他,令他对我疲于应付。”

千辰闻言呆在当地,还不及说什么,暮雪已经急急出门去了。

叫了车赶到阑珊楼,暮雪却没绕向角门,而是从大门处堂而皇之的求见浅墨,并依足规矩打赏童子。浅墨在后堂已经卸了妆容,正待安歇,闻听童子传报十分的惊讶,忙披衣起身,怕有什么急事耽搁了,草草整理了一下墨发,连绾起发髻都来不及,便唤童子迎暮雪进来。暮雪进得小楼,却没像平常一样上阁楼,规规矩矩的坐在待客的小厅里,只等到浅墨匆匆下楼来,眼角瞄到浅墨那雪白的衣角,并不去看他的脸,站起身来礼貌的行礼:“深夜还贸然打扰,实在是唐突公子了。”

浅墨见她突然疏远客套,虽是不明所以,仍觉心中突然抽疼,忙问道:“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暮雪不语,只是从怀中取出那小匣子放在桌上,向浅墨推了推。浅墨疑惑地走近一步,打开那匣子,却见自己的黑檀木牌下压着厚厚一沓子银票,怕不有几万两,不由得十分错愕:“你这是何意?”

暮雪平静地道:“暮某听闻人告知,公子其实早已是自由身,若这是真的,那暮某竟然不自量力,妄图解救公子,真是有些可笑了。这些日子,承蒙公子陪暮某日日消遣,耗费公子很多精神,暮某也不知何以为报,想来这些银钱还能对公子有些用处。”

她站起身来,长辑为礼:“暮某愚鲁,一直还以为能与公子知己相交,却不知公子其实并无从中得到乐趣,一直厚颜日日来访,令公子强颜应付,实在是太冒昧了,是暮某的错。从今而后,再不敢来打扰公子,待公子他日择得佳偶,必当另备厚礼,使人送来。”

暮雪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浅墨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颤声道:“你不要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