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哑然,有点儿垂头丧气:“是啊!这世道对男子就是这么不公平。”
千辰嘴角升起一个弧度,脸上却无笑意:“要两全倒也容易,你要了我就行了,以后想跟我什么时候谈天,就什么时候谈天。不止如此,我还能”他忽然凑近暮雪,低声道:“还能伺候枕席,让你体会到欲仙欲死的快乐。”
暮雪目瞪口呆,眼见千辰越凑越近,几乎呼吸相闻,不由得手足无措,碰翻了酒杯,酒水将袖子湿了一片。忙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擦拭。千辰站直逼近暮雪,轻声道:“衣服湿了带我进内室。我服侍你宽衣。”
暮雪定了定神,连连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镇定下来,慌慌张张地道:“千辰,你搞什么?这种玩笑开来有意思吗?”
千辰英俊的脸沉下来:“谁跟你开玩笑!自我们相识以来,我自问待你一心一意,曲意奉承,从不违拗你的意思。不仅如此,还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人情,就是盼望我的一片诚心可以感动你。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你服侍的如同帝王一般,让你真心的爱上我。可是你转头就有了心上人,若是那人是高门大户,家世清白的处子倒也罢了,可是明明是一样的青楼伶人,谁又能比谁高贵多少?凭什么他就能让你完全的动心,却对我弃如敝履?”
暮雪从开始的震惊不已,到后面的疑惑万分,紧蹙眉头问道:“千辰,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也是伶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家世清白的处子?”
千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暴怒的头脑才开始清明几分,克制的转过头去,声音里既是疲惫,又是凄然:“你刚刚说了,他也与我一样多才多艺,善舞善琴,一定有说不完的话题,道不尽的才艺。普通百姓家的男孩子,怎么会教导他们这些伺候人的技艺?无论是琴艺棋艺都需要用大量的时间来练习,一个正常家世的男孩子从小就要学习缝纫烹调,育儿持家,即便是为了消遣好玩学些琴棋书画,也绝对不可能精通。更遑论善舞了,正经的男孩子压根不会去学习那些无用的玩意。”
他从怀中拿出帕子拭泪:“你说你近来天天与他相聚,如果不是青楼伶人,又有什么身家清白的男孩子可以让你一个陌生女子如此轻薄?即便是三媒六聘的未婚夫妻,也绝无可能在婚前就与你频频私会。即便是他自己不介意市井流言,家里的人也不会任你这样引诱未出阁的男子,没得败坏自家声誉。”
暮雪闻言十分惭愧,对千辰的反应又是惊讶又是抱歉,走近一点儿低声安慰他:“千辰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有意。只道你习惯了魅惑之道,日常谈笑坐卧间就会不经意的带出来。跟你相处这段日子,我感觉十分愉悦,将你视作我的知己。其实你猜的对,他的确是青楼伶人,那你就该知道,我绝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或者遭遇看低你,只不过动情与否是一种模糊缥缈的感觉,应该不是一个人足够优秀美貌就会产生虽然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属意与我,会不会跟我在一起,但我确定对你的友情跟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