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内侍立刻吩咐李承德将衣服取至,待服侍皇帝穿好,方欲跟随,便闻皇帝道:“你不必跟着去了,去东宫那里,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王内侍应声而去,他也几日未见东朝了,步子自然紧凑了些,皇帝狐疑地望王内侍出去,竟一语不发……
王内侍匆匆而至,还未入殿便闻萧玄笑道样的宝贝,你腿脚利索些,稍有不慎,便是你的罪过!”
“殿下?”王内侍探声道。入目的便是小书童举着萧玄适才临摹的书贴,一脸幽怨。
“嗯!今日王翁来地这样早?可是朝会散了?”萧玄笑着抬头,又呵斥道动!”
那小书童气馁地耸了耸鼻子,又举高了些。
“殿下这是做什么?”王内侍不明所以。
“王翁看不出来?本宫现下发觉小孩子颇为有趣,便是你哄着骂着,赏颗糖就快活了!”萧玄一手握笔,一手抬着衣袖,将手中毛笔沥干了墨,放置一旁,便笑道。
王内侍见他今日心情颇为欢喜,便躬身道下,陛下请殿下过去!”
“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萧玄一滞,继而迟疑道。
“朝中并没什么事情!”王内侍思怵片刻,继续道下尽早些去的好!”
萧玄点了点头,继而望了望方才的小书童,平静道宫的字好了,你去拿给容娘娘罢!”
“是!”小书童大声应允,便跑来了。
萧玄望他跑出去,一时出了神便问道宫小时候是什么样?”
“殿下少时也是活泼的!”王内侍迟疑片刻。
萧玄闻言点了点头,也只有少时罢了,继而嘱咐道翁容本宫换身行头!”
王内侍点了点头,萧玄拂袖而去。
皇帝登楼远眺,天际一片厚重云层,连着山脉,竟一时也未分辨出来。宫内尚有四季场青物,可绵延山脉是看不到边际的灰黄,不免心下怅然起来,一句“多事之秋”浮在脑海……
心中正微有慨叹,便见王内侍同萧玄一同从楼下匆匆绕了过来。不过片刻,方出现在皇帝身后,王内侍上前道下?”
皇帝不闻萧玄作声,撇眉道今是点礼数也做不得么?”
萧玄向皇帝行过礼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不做声,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撇眼望了望萧玄,冷笑道:“如今太子可是有底气了?朝中不乏有替太子辩驳的!”
萧玄想了想,望了眼王内侍,见他垂眸不语方明白了许多,小心答道:“臣不敢!臣与朝臣往来鲜素,更是不敢有二心,望陛下明察!”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可知朕今日见你所为何事?”
萧玄皱了皱眉方道:“臣不知!”
皇帝观摩萧玄两眼,又语重心长道:“你是朕的长子,更是南诏的太子,未来的君王,朕希望你不论行何事,都要做出表率来!”
萧玄并未说什么,只狐疑地望了两眼,继而垂下偷来,默不作声。皇帝见他如此防备,不悦地指了指皇城底下,道子可看出了什么?”
萧玄撇眉望去,十里红灯入目,百里山河尽揽,千里江山如画,纵是这样,萧玄只觉丝丝不适,就仿佛是个华美的牢笼,而自已却是只不甚矜贵的金丝雀,圈养其中……
继而垂下眼眸,沉声道看不得真切!”
这一回,皇帝并没有动怒,而是扶着栅栏望了望身前的青山,像是在观摩一副画般,如痴如醉,继而抬手道,便是朕的江山!”
余人继而下跪,道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罢!”皇帝沉声道。
萧玄起身发觉膝上多了些污渍,隧而皱了皱眉,拂了拂,便闻皇帝道听说林相之女有了身孕?”
萧玄面色一白,继而摇头沉道亲这是什么话,儿臣若真有此事,必然告知父亲!”
皇帝瞥了眼萧玄,方勾唇道子既如此说了,朕便信太子的话。”
萧玄躬身不做答,皇帝见他如此便生出丝丝不悦,继而拂袖而去。萧玄也在此时得以脱身,只是行时拂了拂膝几遍,那膝上仍有污迹,只道是罄竹难书,便皱了皱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