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行至宫门的途中,王内侍匆忙跟来,截道:“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自今日起,殿下便可随意出府了去。”见萧玄不答,继而道奴这心里不知该多高兴呢!”
萧玄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只是本宫的妾室如何传道陛下那里?”
王内侍皱着眉头摇了摇,沉声道事陛下也不曾同老奴提过一嘴!”
萧玄狐疑地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口又嘱咐道宫那里还有件狐绒,有些年长了,置在本宫那里也无用处,隔日方差人遣来!”
王内侍一愣,只得躬身道:“殿下这可使不得,要是教旁人晓得了,便是掉脑袋的罪名,殿下的恩赐,老奴心里都知道的。”
萧玄闻言至此也未执言,只拢了拢衣袖,侧首道寒凉,陛下那里还需王翁上点心才是!”
王内侍点了点头,笑道是奴才本分,只是陛下知道殿下这番用心,别提多高兴!”
萧玄掂了掂衣袖,转首笑道:“是吗?本宫可不曾见过陛下面上几分欣喜?依王翁这说法,倒是本宫这做儿臣的不是了?”
王内侍叹气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殿下于陛下而言还是很在意的,殿下贵为太子,理应国事为重,自然少上了些心!”
一面说着,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底气,语气也低了下来,萧玄皱了皱眉,也不愿与之争辩,截断他道:“王翁既然已提及了,本宫也不妨说句话你听,若是陛下真切去了夏侯,届时左膀右臂尽失,本宫这东宫还能坐的?”“阿翁呀阿翁,本宫已是蛇入曲洞,作孽不得!”
王内侍见他说这句话时,已有无奈之意,又急又无奈,怒道:“殿下哟!”
萧玄见他如此,言语耶软了下来,幼时便这是这样惹阿翁生气,如今他已气不得了,继而笑笑道:“阿翁宽心些才是,陛下那边,本宫自有分寸!”
说罢便拂袖而去,闭起眼睛不再理会王内侍,自己这点撒泼样子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显现一二了,萧玄陡然敛面,一步步沉沉踏向宫外去……
王内侍见他甩袖而去,便自行目送他行至宫前上了马车才肯折了回去。方一入殿,王内侍便点燃了暖炉,皇帝皱了皱眉,怒问道还未老成那副样子,撤了罢!”
王内侍上前两步,躬身道下,是殿下特意嘱咐奴才天凉,这才教人取了碳火!”
“萧玄?”皇帝皱了皱眉,继而沉沉望着折子,叹了口气,似有所思道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王内侍既不做声,也未应皇帝的话撤了暖炉,皇帝也终是未说什么,只将手中奏折置于一旁,迟疑道子那里,近日可有什么吃穿用度上的特需?”
“禀陛下的话,太子那便同平日并无出入,只是寒冬渐近,经了老奴的手,差人在内务府置办几身衣物罢了!”王内侍一时不明皇帝的意思,方躬身如实道。
“朕记得内务府还有数匹云锦?”皇帝转口问道。
王内侍微微一楞,继而笑着应承有几匹上好的云锦,只是此物华贵,宫中鲜有用者!”
“既如此,便将那云锦一同赏他去!”皇帝点了点头,思怵片刻又道便也替朕给魏王送去!”
言罢!皇帝便拂袖而去!
王内侍先是一愣,再然后便笑着应承,后知后觉方才明白,教皇帝摆了一回!这是在变相试探东朝所言的虚实啊!而此番问着自己,想来不无提防之意……
东宫
萧玄看见林慕容站在门外,笑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让小数童送来临摹的书贴,不是告知妾,殿下要去皇宫吗?”林慕容望着萧玄的眼睛,那双眼如同浩瀚星辰,不论沧桑几何,始终如一……
“所以,你便在此侯着我?”萧玄并未在意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等了多时,便转口问道。见她垂眸不语,方笑道是你时时在意我的?”
“这个节骨眼上,殿下何苦要说笑呢?”林慕容红了脸,并不否认萧玄适才说的,只无奈道。
萧玄将她衣裘裹地更紧实了些,方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搀着林慕容转身入内室,笑问道:“我想知道,天乐出来是像我,还是像阿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