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哦”川上富江坐在病床上,病房内空无一人,门外木村原贴着房门透过小玻璃窗时刻关注他。
川上富江皱眉拉上窗帘隔开视线:“我从他那听说,保险柜里的现金被偷了一千五百万,小瞳,很有趣吧”
叶聆风幽幽道:“确实有趣。”
“以木村家的安保,只有对家里很熟悉的人才能拿到吧,你觉得呢,小瞳?”
她觉得?叶聆风捏着手机,一个失力,外壳陷进去一块。
她笑道:“父亲联系警方了吗?我觉得应该由警察来查这种事,毕竟涉案金额不小。”
其中一半由花见四处换成黄金,被叶聆风埋在竹林中。
说着,反问道:“川上君觉得呢?”
叶聆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毛绒里,列车正通过一段隧道,半遮半掩的视野里一片昏暗。
不等川上富江回话,她又道:“不知为何,虽然是初次与川上君通话,但总有种一听如故的感觉。”
川上富江笑:“不是感觉,我们曾经遇到过,一面而已,小瞳不记得很正常。”
叶聆风转头完全埋在玩偶中,闷声道:“那麻烦川上君到时候向我好好介绍情景了。啊,等等,我有个好想法,过后到医院探望川上君时我们玩情景再现的游戏,这样我就能记牢了。”
她的声音越发甜腻:“川上君,医院位置和病房号都告诉我吧。”
“……”
川上富江颤着手,手机几次摔在被褥上。
那头问了好几声还在吗,他咬牙道:“医院里会打扰别人,小瞳还是在家等我吧。”
“好啊,川上君可要好好养身体,不能一着急就出院。”
过分!
她绝对是在威胁他!
川上富江几乎能幻视出她看似悲悯实则虚无缥缈甚至带着恶意的笑。
没人能那么对他!
川上富江起手要扔手机,手臂刚过头顶,他听见挂断前最后一句话。
听,他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还有,川上君,那不是你家。”
列车驶出隧道,车厢内一声微响,叶聆风拍手拂去手上残余粉末,座位下的挂坠还牵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
发泄出来心情便好了许多。
来路既已蒙雾,如何忍将前途抛却。
川上富江怎么去的医院,他又对警察说了多少?
叶聆风托着玩偶,下了列车躲进没监控的地方,直接打开剑域跳转警局。
虽说自己提醒了警察川上富江很有魅力,但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被蛊惑,剑域涉及的范围会让监控的时间暂停,是很显眼,但再显眼警察也抓不到她。
至于附带咒力的剑,她探查过,没有在现世留下痕迹。
更让她烦恼的反而是笔录和视频被放在哪。
小姐的咒灵行走间会留下咒力的残痕,先前它蹲在那里,身后拖着一道长且淡的痕迹。
走过走廊,叶聆风下意识左右寻找,那道残痕还在,转过转角,咒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它还看着那个方向,探着头却始终未真正走出一步,口齿张合,听不清是什么。
靠近时,叶聆风意识到一点。
或许那时候它看着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方向有它在意的东西。
有趣。
咒灵忽然转头,向着叶聆风弓背呲牙,尾巴高高翘起,眼中凶光闪烁。
叶聆风愣了会挑眉,将竹杖虚虚握在手中,闲庭漫步般上前,竹杖在背后随身形微动。
咒灵打量她,她未作防御,这样放松的姿态只让它感到压迫,它挪动前爪试图避开她的靠近,便破坏了攻击的姿态,再也凝不了气势。
尾巴忍不住蜷缩成一团,还混乱的意识中逃生的本能半秒内将计划生成。
奋力一跃,杖尖与自己擦身而过。
咒灵松了口气,下一瞬,尾巴刺痛。
竹杖扎住了画里的自己。
满目玻璃碎片中,它看见那人往它身上淡淡一瞥。
与此同时,千里外某个桥洞中。
狐之助丢下叼来的卡片:“虽然是仿品,但这些图案都是经过再设计画出的,线条连起来就可以构成魔法阵,为了保证效果,纸张和印刷材料都必须是上等才行,实际造价不低。”
被褥里探出一个头,愤愤不平:“为什么这种把灵魂献给邪神的家伙都那么有钱?”
百万只是概括,但实际数字也绝对不少。
“没钱也没能力的邪神大概不会回应。”狐之助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两声,它挪后两步道:“从厂家溯源了订单,是厂方的私单,现金交易,没有货单。原料没有记录,大概是买方自备。厂家仓库那也没有记录,但查监控有运货车出入,□□,顺着交通监控查到源头,那车是租来的,租车人花见明信。”
“这边就是这样,主公可有收获?”
那人从被窝里滚了出来,翅膀上的绒毛四处飘动,狐之助尾巴一动,咬了口落在嘴边的羽毛。
被褥立刻拱起一个球形,一双眼从里往外盯它。
狐之助扒拉嘴里的羽毛,心中憋屈:“我好久没吃到油豆腐了!”
“我也没有。”那人红着脸摊开一张画了许多点与线的白纸,吩咐道:“地图。”
东京的虚影从狐之助脖间的铃铛里投出落在白纸上,她在一个已经圈了个圆地方打上叉。
“刚刚她出现在了警局。”
狐之助点头:“我能连内网。”抬头发现自家主人还是一脸沉思,“怎么了?”
她指向涩谷一处小巷:“这里,虽然是昨晚开始监测,分布也没规律,但这边的路,昨晚和今早,剑域是按一定规律穿过,然后再四处游走。”
“……难道?”
“谁知道呢,她跑不了。”她梳理着羽毛,“花见、花见……”
她皱眉,手上动作慢下来:“怎么有点耳熟。”
狐之助摇头:“不应该,按理说这也是假身份。”
“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