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外没有账，是普通人也能看见和靠近的建筑。

叶聆风买了盒红豆羊羹和草莓大福，尝了一个没忍住，一盒草莓大福全下了肚，只好排队再买两盒。

爬过数不清的阶梯站在咒术高专门口，那里连个保安都没有，想了一会她径直走进去。

资料薄薄一沓不是没有原因，转了许久没半个人影。

看着教学楼里和普通学校无差别只是更为古旧的教室叶聆风嘴角直抽抽。

三个年级所有学生加起来大概都凑不满半个教室。

出教学楼前，她终于听见了声音，从右侧的楼梯处传来，鞋跟踩踏在木板的节奏平稳沉重，不像过度活泼的五条悟和有活力的学生。

乙骨忧太？伊知地高结？难不成还是七海建人？

叶聆风走出几步从贴着墙面站到走道中央，身向左，侧耳偏右，脚步声停在身后。

她转身，一时怔愣。

夜蛾正道——

但好像有什么和资料不一样。

没有咒力。这边偏僻，哪来的普通人？

夜蛾正道弯腰：“有什么事吗？”

是哪里不一样？

想不到，但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别扭。

“……”

总该不会是他看起来太凶把这孩子吓到了。

夜蛾正道又问：“小朋友？”

小朋友直直盯着他，许久眨眼，声音糯糯地带着迟疑：“父亲？”

“！”啊？啊！

“抱歉，我认错人了！”叶聆风回过神，匆匆鞠躬，抬起头依然恋恋不舍地瞥了他一眼又一眼：“我是来送外卖的，请问您是？”

夜蛾正道的震惊在脸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收拾心情，尽力笑着：“这里的老师，你找谁？”

被问到话，叶聆风瞬间很是困扰的神情：“订单只说是给这里的甜食控，您知道是谁吗？”

对方皱了眉，五条悟放纵到连曾经的班主任想起他就头疼的地步了吗？

不、不对，哪里不对劲。

夜蛾正道伸手接过羊羹，颠在手上微微晃动，道：“交给我就可以。”

他皱眉太久了。

叶聆风顿时松了口气：“谢谢您！请一定要送到那人手中。”手指缠上耳边的发，她有些不好意思，“唔…没送到会被扣钱。”

夜蛾正道瞬间睁大眼，声音也变得山一样雄厚：“雇佣童工？”

“……”她补充：“是零花钱。”

“嗯，我熟悉学校的成员，消息也灵通，你不会被扣钱。”那时因为一声父亲完全忽略了其它消息的夜蛾正道笑了笑，顺手抽出几张钞票：“小费。”

“这！先生，这、这太多了！”

够再买十盒，换家便宜点的店能买二十盒。

果然，从他话来听，她没猜错，皱眉是因为夜蛾正道没想过五条悟这个人选，所以他会对甜食控这个标签犯难。

但学校里的教师、亲自带过的学生以及四位特级之一，绝不会这么没存在感。

“拿着吧。”

叶聆风扫了眼他，硬着头皮道：“您要给小费的话请给我一张面额小一点的吧。”她小声继续说：“不然会很维和。”

夜蛾正道耳朵一动，懵了：“违…违和？”

叶聆风连连鞠躬：“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您与他完全不同！”

那就是相似了。夜蛾正道垂眉仔细打量她的眉眼，比他的精细太多，就连黑发也是他没有的柔软。

这孩子的母亲定是位美人。

他取出一叠小面额的钱，压上一个猫咪布偶：“我想少了，小孩子拿这些更方便一点。”

“果然不一样！”叶聆风拿起布偶怔怔地看着它，唸唸自语：“这是您自己做的吗？您一定是位好父亲。”

夜蛾正道脸上一道红晕被隐藏在肤色下：“我还年轻，孩子什么还早……这个玩偶很可爱吧，我自己做的！”

“……”叶聆风：“老师，孩子说不定就会到，要早点做准备啊。说起来，您多大了，也快到该当爸爸的时候吧”

她仰头望向夜蛾正道，在他开口的一瞬，一根弦猛地绷断。

嗡—嗡嗡——

这样，是这样啊！

十三年，她与资料隔了十三年！

别说乙骨，就连五条悟这时候都有可能还没入学。

叶聆风恍惚地被送出校门坐上列车，连手上什么时候又被塞入一个大型绵羊玩偶也不知道。

许久，她放开绵羊把玩小个的猫，和头一个尺寸的耳朵配着尖利的牙齿，可爱不可爱她不知道，但这玩偶属于晚上放中原中也床头，第二天他醒来看见了会躲被窝里哭的那种。

她咧起嘴，没几秒平了下去。

答案那么明显，可她拼凑不起。

她在过去翻阅十三年后的资料。

是她错位了，还是资料错位了？

线索越发清晰，可叶聆风只剩茫然。

她揪住玩偶的手劲越发用力，列车到站停下，身旁卧着的绵羊滚下落在脚边。

叶聆风猛然清醒，放开猫弯腰去拾绵羊。

她抓住绵羊的小角时，腰侧的手袋中一阵震动。

将绵羊抱在怀中，叶聆风两指捏着手机，木村原第一个电话没通，很快打来第二个电话。

接通后两方沉默，许久，木村原道：“你到家了吗？川上君身体不舒服，我们现在在医院。”

经过手机加工，那话轻又缓，像是他没力气再说其它。

中间穿杂着几声杂音，清静下来后是川上富江尖锐地上挑的声音。

“小瞳要顺道来探望我吗？”他说：“你父亲都来过了，你也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