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肥原看着顾晓梦此刻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震惊，却并没有显露出来。

“顾处长的到来，真是让我这蓬荜生辉！”龙川肥原摊开手，笑意里藏着刀。

“对，我顾晓梦走到哪，都能锦上添花”顾晓梦仰着头，亦如当初龙川肥原第一次见她的高傲。有些人骨子里就透着骄傲，这是龙川肥原很早以前便明白的事情。

士兵站在龙川肥原的身侧，摇摇头“计划没了”

龙川肥原双目一怔，皱着眉，半眯着眼走到顾晓梦的身边。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五个手指印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

“去审讯室，让那里蓬荜生辉，锦上添花”

顾晓梦被人押走，却笑了，她打心眼里开心，她死的值了，她的一条命在这众多的同胞里，死的值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李，宁玉。

龙川肥原依旧纠结在老鬼，究竟是谁？她要借着顾晓梦的命，去试探李宁玉，如此亲近的人，不查明底细，怎么敢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怕哪天做梦，说了梦话，让人一刀封喉吗？

对待顾晓梦，龙川肥原自有他的方法。

…

李宁玉醒来的时候，知道一切都晚了，许梦看着她颇为愧疚的眼，只是淡淡的回过头。

“晓梦，很爱你，她不惜牺牲自己来保全你的性命，你要活着，我要替她守着你。”

“不需要，你还是保护好自己，我的命，我自己护”

走在前往审讯室的路上，李宁玉像是一名必胜的战士，她也必须赢，可在现在这场猎捕中，她和顾晓梦都是食物链中低于龙川肥原的猎物。不同于别的，龙川肥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她是顾晓梦的弱点，她来就是一个导火索。

晓梦，对不起，因为我是李宁玉，所以有些人，有些事，我保不住，包括你。

李宁玉的细跟皮鞋，坐在这铁悍成的架子，整个用铁和水泥灌注的审讯室，让人胆生寒。76号，活着进，死着出，谁也没有例外，谁也没有特权。

女人裹挟这冷傲的气息去接近死亡，和死神握手。那把镰刀并未架在她的脖子上，而是顾晓梦身上，她已然一副颓然，却依旧挺直的背。

踩着死亡而来，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犹如一朵凌霄花，孤傲的盛开着，她是一名中共党员，是老鬼，是李宁玉，是玉姐。

可此刻现在龙川肥原面前，她是76号的情报科科长——李宁玉。玉姐好似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在李宁玉的人格中剔除。

站在顾晓梦面前，龙川肥原知道她来了，却依旧没有停手。

顾晓梦的嘴角淌着血，眼角处也破了皮。龙川肥原的拳头落在她的小腹上，女孩闷声喘息着，紧抿的唇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口里铁锈味充斥着，方才一用力，牙齿垫了上嘴唇，破了。

顾晓梦看见李宁玉的那一刻，心里是愤怒的，她看着龙川肥原，如果可以，要不是手上铁链的禁锢，她一定咬在他的脖子大动脉上，狠狠地咬下去！

顾晓梦再次被拳头打到跪在地上，双膝砰的一声的跪下，泛起一阵阵的尘土。白衬衫已经让血染脏了。原来…原来这么疼，她重新站起来，看着龙川肥原。

“呵，就这点能耐？”顾晓梦啐了一口血在龙川肥原的脸上。

透过他，看向李宁玉。

“呵，想不到吧，76号的处长，李宁玉，想不到你们心心念念的老鬼是我顾晓梦吧，一群废物，一群瞎子，一群昏庸的傻子！”

顾晓梦仰天长啸，似乎看到了希望，如果她可以说真话。那方才的那一句，便会是，76号的李处长，我的玉姐，我原谅你为了组织放弃我，但我希望，你可以永远理智的活着，为自己活着。

要不是这乱世，李宁玉一定可以为自己活着，而且活的一定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