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天很冷，龙川肥原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到红霞渐变成整个天际。低头看着潘汉卿的尸体，把手里的雪茄扔在他的身上。

“走，留下两个人看守”

那天晚上，顾晓梦知道李宁玉一定彻夜难眠，可顾晓梦看着一言不发，双目无神的女人，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抱着她。

“玉姐”顾晓梦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此刻什么都可能听不进去的女人。

“我哥最后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保重”

顾晓梦用手轻轻擦去李宁玉的眼角的泪渍，黑暗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但顾晓梦知道，一定是苦涩的。

“我对你，就像对闵红玉一样，我顾晓梦见过太多名贵珍宝，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所谓的珍宝二字只用的到你身上，玉姐”顾晓梦说的慢，所以显得真诚，她握着李宁玉的手，慢慢附在她的心口处。

“我顾晓梦永远不负李宁玉，若保护不周，也绝不独活于这个世上。我喜欢玉姐，就像你哥想要和闵红玉结发为妻，我把我的青丝送给你，便也希望玉姐可以…”说到这，顾晓梦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女孩的腼腆突然到这，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此刻的顾晓梦，让李宁玉觉得心疼，她好像成为了她的束缚，这不是她李宁玉要的，她想要顾晓梦活着，活过龙川肥原的爪牙，活过这个黑铁时代。可恰恰她的一再容忍，放纵，酿就了这一切。

“晓梦，你不该为我承受那么多…”李宁玉出口的声音是沙哑，让顾晓梦有些一惊。

顾晓梦起身拿起水杯递给她，女人喝了半杯，湿润了干涩的嗓子。

“玉姐，你要我如何说，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顾晓梦的这”顾晓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言辞果决，看着李宁玉装听不懂的样子格外的气愤。

“我累了，睡吧”李宁玉关了灯，背对着顾晓梦躺下。

“你为什么一定要当个懦夫？你的清高劲儿呢？给我一个答复啊！”

顾晓梦得到不任何回应，只好躺在她的身边，眼眶逐渐红了，蜷缩着身子，手握成了拳，在这痛苦的神经下她半梦半醒的度过了不知道多久。

只觉得眉心凉，李宁玉的手正想抚平她的皱眉，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是我，是我让你走上了不归路”女人的声音单薄的吓人，惭愧，懊恼。

“对，是你，为什么可以让我顾晓梦情不自禁的爱你？你告诉我？”

李宁玉刚要开口，便被夺取了呼吸，冰凉的唇瓣在摩挲着，湿润的呼吸包裹着她。李宁玉什么也没做，她轻轻启唇，顾晓梦的软舌就横冲直撞的，掠夺她的地盘。

顾晓梦有那么一刻觉得李宁玉一定是趁着她喝过酒，为什么嘴唇会这么甜，唇瓣如同布丁，温润柔软，甜而不腻，让人一品再品也不厌烦。反而越来越上瘾。

黑夜里，李宁玉对于顾晓梦像一朵曼陀罗花，她娇艳欲滴，像是雨后的初生的花骨朵，在她的瞩目下慢慢绽放。她散发的毒液正一点点吞噬着二人所剩无几的理智，此刻，顾晓梦是个采花大盗，她要摘下这众花中的一朵，放在自己的花盆里，细心栽种。

“晓梦…别”

李宁玉红了眼，她有些怕了，顾晓梦已然在她身上，上衣已然在她混沌中褪去，有些冷，顾晓梦扯了被子盖在二人身上。

“玉姐，玉姐”

顾晓梦抬起李宁玉凝白细腻的手，在她的手心吻上一吻，再到手腕。

李宁玉醉在这场温柔乡里，就算洪水猛兽来了，她也不想再管。顾晓梦是个天生的猎人，她记得女孩跟她说过，她享受猎杀动物的感觉。此刻，猎人正一点点观赏自己的猎物，一点点的啃食。

可偏偏，顾晓梦就像一个小狼崽子，毫无章法，有时温柔如水，有时霸道张狂。在森林里有规律的引诱猎人，在羊肠小道里来回奔跑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