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权鼎帝下了圣旨,让冯古渊监理之前谢从和胡广之留下的虎豹营和雄狮营,前往凉国边界支援乌敏文。同时让北直隶调派一支军队前去协助四皇子剿匪。
两日后,新晋的安庆王带着众数护卫队和亲兵举家前往随州赈灾并就藩,权鼎皇帝许是昨天睡了个大好觉,上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都忍不住,扬言说要去送送这安庆王,朝臣们好说歹说才给劝住了,便派了太子和众皇子前去相送。
肃亲王在平民百姓心中的人气一直很高,唯一的继承人即将远赴他地就藩,吸引了很多好事者前来相看,李熹微早早地就在御街一个视线很好的茶楼定了位置,才不至于被这比肩继踵来看安庆王的人群淹没。
御街宫门前,太子拍了拍姜宁的肩膀道:“此去一别,便是经年,安庆王请多珍重。”
一旁的二皇子笑道:“太子哥哥也别太伤感了,说得好像是安庆王不会再回来一般,以后还是要进京朝觐的。”
太子笑道:“是,本宫多愁了!”
三皇子接着道:“京城有什么好,我就挺羡慕安庆王的,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就藩,天高地远的真是羡煞旁人啊!”
太子闻言冷下脸道:“三弟慎言!”
三皇子收敛了神色淡笑道:“此去匆忙,都没有机会给你践行,只能等来年进宫觐见之时了!”
姜宁对着众人抱拳道:“能为皇上分忧是我等之幸,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就此别过。”说完抬眼往旁边一处茶楼上看去,正好在云云人海中看到李熹微起身离去,姜宁皱了一下眉,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众皇子被姜宁的一句堂兄触动了一些封存的记忆,又见姜宁脸色难看还以为姜宁是后知后觉的染上了离别情绪,便纷纷上前安慰,姜宁躬身对着皇宫方向施了个礼后对着伺候在肃亲王妃马车前的长风点了点头,吩咐车马队启程,然后自己翻身上了马。
御街在三日前就开始布置防务,这几天御街上不允许闲杂人等无事逗留。百姓们要看安庆王离京只能在御街两旁的茶楼或者酒楼订座,因此姜宁一行人出城很是顺利,不过因姜宁此行拖家带口的,影响了行路速度,到城外别亦亭的时候,已临巳时,骑在马上的姜宁这几天忙着部署各处事物,已经两天未合眼,却也不影响他远远地就看到丁驰和董京墨等人在亭中等候,没有看到那个身影的姜宁心里苦笑一了声,驾着马加速朝别亦亭前去。
别亦亭,顾名思义是一个送别的亭子,因为从京城出来,不管去哪里,都会经过这里,久而久之就有好事之人在这里建了一个亭子,供送别之人遮风挡雨之用。
离亭子还有不到十步距离的时候,姜宁下了马,看着亭中二人笑道:“今日在御街没看到你们,还道你们不会来了!”
董京墨上前抱了一下姜宁道:“我们若是不来,还不晓得你会在背后怎么编排我们两个。”
丁驰接着道:“搞不好直接割袍断义了!”
姜宁推开董京墨道:“割袍断义倒是不会,骂肯定是要骂上几天才解气的!”
董京墨道:“只怕你骂不过我们两。”
丁驰说:“董京墨,麻烦你把们字去掉,此等泼妇行径只适合你。”
董京墨正要辩驳,就听姜宁一本正经的对着董京墨道:“行了,你一个我也骂不过。”
董京墨道:“那还。。。”
姜宁又接着说:“但是我可以打到你不敢开口!”
董京墨:“。。。”
丁驰拍了拍姜宁的肩膀说:“随州一带山高路远,又出了劫匪一事,路上可要多注意。”
董京墨道:“听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你自己要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丁驰又拍了一下董京墨道:“你平时少和那些纨绔呆在一起,多读点书不好吗?”
董京墨:“这和我读不读书有什么关系?”
姜宁笑道:“我不在京城,你多去找丁驰,沾染点书香气。”
董京墨嫌弃道:“我才不和这书呆子在一起,要不是看他最近难过,我才懒得搭理他。”
姜宁闻言看向丁驰道:“此事已成定论?”
丁驰闻言,脸上的笑容不见踪影,深吸一口气道:“听说旨意过两天便要下来了。”
董京墨道:“要是我,我就带她私奔了。”
丁驰强行拉出一个笑容道:“我们都背负着家族使命,她是崔家长女,从小受家族蒽荫锦衣玉食的长大,能回报家族的也就是遵从父母之命,安安稳稳的去做她的太子妃了!而我,又何尝不是拿着家族做借口的懦夫呢!”
姜宁看着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笑容,心中却想起李熹微,心道自己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又与懦夫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