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的氛围一时有点低迷,这时董京墨哪壶不开提哪壶道:“行了,你也别为丁驰难过了,前段时间王妃举办赏荷宴的时候,你还是京城里的香饽饽,京城姑娘任你挑,转眼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只怕那些姑娘们现在都在暗自庆幸着。”
丁驰:“。。。”
姜宁:“你一个人真的要少出门,容易挨黑棍。”
董京墨不在乎姜宁的反讽,甚至还颇有自知之明的接口道:“那是!”
姜宁:“。。。”
丁驰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壶酒,自己先对着壶嘴饮一口之后递给姜宁道:“行了,不耽误你时辰,等明年春闱之后,我便要出门游历,到时要是路过随州,你可别躲起来不见人。”
姜宁接过酒大饮一口又把酒壶给董京墨后道:“好!”
董京墨接过酒壶对着丁驰大声道:“你出门游历带上我!”
丁驰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不,我还想多活几年。”
董京墨:“。。。”
等再次启程时又是半柱香之后,董京墨和丁驰目送姜宁一行人进了两边都是竹林的官道才驾马离去。
几天没合眼的姜宁上了官道之后,就有点昏昏欲睡了,正欲弃马从车,便见到竹林里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接着他便听到了一个特别的鸟叫声,姜宁定神听去,发现那是秋阳在李熹微身边的暗卫那里学过来的暗号,姜宁忙把手中的缰绳递给长风后走到肃亲王妃的马车旁道:“母妃,刚刚在别亦亭喝了两口酒,有些许不适,我去小竹林里看看。”
肃亲王妃也是几天没合眼,疲惫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让长风和浮生跟着你,注意安全。”
姜宁道了一声:“是”之后便抬步急急往竹林里走去,走到一片密竹处便果然见到了秋阳和李熹微的身影。
姜宁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地定在李熹微身前,看着李熹微的眼神里透着欣喜,长风和浮生秋阳等人见状识相的退到十步开外,互相道别。
姜宁道:“我在御街看到你起身离去,还以为你先走了!”
李熹微笑道:“是先走了啊,不先走就赶不到这里来堵你了!”
姜宁闻言,心中涌起一丝甜蜜,偏又想起刚刚别亦亭里董京墨的话,舌底全是苦涩道:“京中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嵩山那里会扮作商队陆续前往随州与我汇合,我还留了些人手和两个仓库的东西给你以备不时之需,秋阳知道地方,若是你父亲得见天日,且他还有不甘的话,那些东西可以让你父亲重新回到政治中心。”
李熹微道:“好!对了,等你到随州的时候,第一批蒸汽船应该要面世了,到时让你留在京城的管事来找我。”
姜宁听到这些叮嘱,不知怎的眼眶有点热,他怕李熹微看出端倪,连忙点点头道:“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李熹微道:“这个给你,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星曜。”
李熹微朝姜宁手里看去,只见这是一个黑色椭圆形玉石,面上刻着一个轮回眼状的图案,正是前世里姜宁失踪前的一个半夜翻到清晖院里给自己那一块。
原来前世里姜宁不是不告而别。
姜宁和自己告别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李熹微伸手接过星曜,当着姜宁的面收到贴身荷包里后,状若无意的笑道:“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了,你快走吧!”
姜宁也怕再耽误下午,他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便道:“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熹微看着姜宁毫不迟疑的背影楞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叹口气后唤了一声秋阳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姜宁听到李熹微喊秋阳的声音,身子顿了一下才艰难的忍住了转身的冲动,一言不发的朝马车处走去,正好和秋阳长风浮生等人打了个照面。
姜宁叮嘱秋阳道:“有事情便传信给我。”
秋阳看着姜宁一脸风雨欲来的脸色,有点莫名其妙,直到追上了同样脸色不善的李熹微,心里打了个颤道:刚刚还好好的,莫非吵架了?
长风和浮生陪同姜宁回到车马队,两人面面相觑的伺候姜宁上了马车之后便开始赶路。
送完姜宁的李熹微并没有回南街李宅,而是去了她在近郊置办的庄子上,她的父亲现在就在那里。
自从肃亲王出事之后,李熹微便让李正德搬离了姜宁的庄子,庄子上的人都是半路买的,不知道李熹微和赵氏的底细,更不知道这个正值壮年却身体虚弱的男人曾经是朝堂上的叱咤红人,只当是来养病的富商。
李正德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不过活阎王和溢血散到底是猛药,多多少少伤了身子,故此李正德平日里很容易伤风感冒。
李熹微到庄子上的时候已是正午,父女两吃过一顿饭后就在自家后院里看着庄子里的下人在院子里的池塘里采莲,这时候的莲子已经老了,用来煲养生汤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