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2)

李正德连磕了三个头声泪俱下地道:“皇上,您救救他,一定是高鹏和乌敏文,肯定是他们,他们没想到我能侥幸活下来,现在又在这风口浪尖,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他们这是在要挟我,我,内弟只怕有危险,皇上,请为草民做主啊!”

权鼎帝看着变成了惊弓之鸟的李正德口不择言的样子,也没耐心再试探他了道:“此事还没有定论,李卿不必惊慌,户部侍郎一事你先不要声张,朕自会派人调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李正德又磕头道:“草民谢主隆恩!”

看着李正德退出去后权鼎帝状似无意的问朱內侍道:“你说这李正德果真是被吓破胆了?”

朱內侍端起一旁温着的参茶给权鼎帝手中半空的茶杯续满后道:“皇上,奴才不懂这些,只晓得这李正德不识好歹!”

权鼎帝笑了一声,把手中的参茶放在案上说道:“这参茶喝着上火,去,给朕换点清凉的来。”

朱內侍依言退下,待到傍晚时分,李正德气得权鼎帝喝去火凉茶的传言便在京城那些达官贵人的圈子里流传起来,户部侍郎李正贤失踪一案却被隐了下来,而崔家永宁侯崔端的书房里,崔相崔明远正和自己的父亲永宁侯崔端在争执着。

老永宁侯崔端已是花甲之年,他苍老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崔家生她养她庇护着她,现在到她回报家族的时候了,她有什么资格说不!”

崔明远额角的青筋隐隐有些暴起之势,最后还是克制地劝道:“妹妹现在已然是后宫之主,我们崔府更是烈火喷油,又何必再让云芷入宫!”

崔端怒道:“今日宫里传回来的消息你可有真正理解其深意?崔府看着如日中天,却已有日薄西山之相,你要我们崔府步李正德的后尘吗?只有后位上一直是我崔家女,才能保证我们家荣久不衰,难道让大丫头入主东宫还亏待了她不成!”

崔明远无奈道:“李正德一心为民,多次提出田赋策,这本是民生大计,只可惜李正德虽然聪明却不懂得揣测圣心,他非要在皇上一心要集权的时候弄个田赋策稀释皇权才有此下场,不过他经此一劫后倒是知晓变通了,现在三军已经没有了统帅,皇上马上就会注意到我们这些世家,而我们崔家便是首当其冲,如果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急流勇退,只要把握得当,未来仍可繁花似锦,父亲,致盈则亏的道理还是您教我的!”

崔端冷笑一声道:“急流勇退,你说的轻巧,这一退,你还回得来吗?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你不懂吗?再说,冯贵妃视眈眈在旁,皇后娘娘允许你退吗?”

崔明远叹口气道:“我自会想法子护着她!”

崔端道:“你错了,不是你护着她,而是她护着你,是你妹妹在宫里如履薄冰才换来我们家的荣久不衰!如果不是你妹妹,你以为咱们家能位列世家之首?你以为你能年仅不惑便位极人臣?”

崔明远额角青筋终于突起,红着双眼道:“难道在父亲眼里,儿子只能靠妹妹,靠女儿才能在庙堂立足吗?”

永宁侯崔端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叹口气道:“明远,这是相辅相成的啊,这时候如果你退了,你拿什么护着你妹妹?覆巢之下无完卵啊!不必再说了,此事已成定局,你让云芷安心待嫁罢。”

崔明远拳头紧握,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无声的退出了永宁侯崔端的书房。

回到自己院子里后,崔相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直到他的长女崔云芷端着茶水来敲门。

崔明远看着憔悴不堪的长女强颜欢笑的把茶水递到自己的面前,内心深感无力,手心手背,教他如何抉择,他该如何开口?

崔云芷看了眼崔明远深沉的脸色,又垂下眼道:“父亲不必为难,这几日是女儿任性了!”

崔明远喝下崔云芷端来的茶水,咽下一腔苦涩,只道:“是为父对不住你!”

崔云芷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道:“这时候我本该在太湖赴丁哲的约,是我自己没有勇气,我不怪任何人。”

只怪自己即贪心,又懦弱,到底是辜负了丁哲。

崔明远叹口气道:“我儿长大了!”

三天后,户部侍郎李正贤失踪一案爆发了出来,一同失踪的还有李正贤的嫡长子李程,本来一派祥和的永城候俯又开始鸡犬不宁起来。

坊间里也是传闻不断,版本有好几种,但谣传的最多的还是李正贤父子是被李正德所牵连才遭乌敏文派人给捉了去,用来要挟李正德翻供。

永城候夫人张氏乱了心神,把谣言信了个十成十,天天在世安堂哭诉,要李正德去御前翻供,换回自己的夫君和儿子,李正贤不甘其扰,对着张氏说了一通李正贤父子失踪一事与乌敏文有没有关系还不确定,就算真的是乌敏文把李正贤父子给绑了去,也要相信圣上,怎能屈服于乌敏文的淫威,如果为了自己的亲人便放过作恶多端的乌敏文,纵他去谋害更多的人,又如何对得起天地君亲师等大公无私的话后干脆‘毒伤复发’‘一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