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 / 2)

李熹微端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南星说的不错,我和南星无意中得知赵景天和刘致有来往,但是刘致从前是走过父亲的门路留京的,如果刘致和永安侯有来往,为什么要走我父亲的门路呢?且那次之后我父亲就突遭暗算,刘致却转身来了随州,此事甚是蹊跷,却找不到其中关窍才出此下策。”

李熹微在房里来回踱步,停顿一下又道:“我已经与安庆王协商好,连词带着四个护卫充作安庆王的近卫,南星忍冬则恢复原貌去王妃身边,玉竹和卷丹去安庆王府的后厨里,我则以小厮的身份跟在安庆王身边。”

除了四个护卫,玉竹和连词等人都知道上次之事的凶险,听闻这刘致极有可能是隐藏在后的幕后黑手,不疑有他,都郑重其事起来,卷丹和玉竹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因胡乱猜测小姐随州之行的目的而产生的内疚之情。

玉竹问:“表公子会害老爷吗?”

连词想起老爷的亲弟弟李正贤为了可笑的理由就对老爷狠下杀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道:“人心难测,防着点总是好的,我听小姐安排!”

玉竹卷丹南星忍冬等人却不知道李正贤一事的内情,卷丹问道:“那我们进府要做些什么?”

李熹微道:“届时刘致肯定也会安排人进府伺候,你们的任务是既要防着他们又要与他们有来往,我们会与刘致安排的人一同进府,咱们与府里的老人不同,更容易获得他们的信任。”

几人异口同声道:“一切听小姐安排。”

而后南星又接着道:“小姐,记得给夫人回信。”

两天后,安庆王陪着肃亲王妃在静安寺上香时遇到了来随州游历的赵景天,两人同在京城时在丁家宴会上见过几回,算不上交情有多好,但此时人在他乡遇故人,本来淡漠的情份在这陌生的城池里显得格外亲切。

安庆王得知赵景天游履至此,并且会在随州逗留一阵,回去便在王府里设了一个私宴,宴请赵景天,随州左布政使刘致和按察使郭华和都指挥使杨辛及右布政使秦基海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纷纷递上拜名帖,姜宁便借这个机会干脆把人都聚在了一起。

随州设有左右布政使,不过历来这右布政使都形同虚设,一州的财政民政都握在左布政使刘致的手中,而现在随州成了安庆王的封地,安庆王自然成了随州的最高长官,其一切民政事宜也理当由安庆王掌管,只是因为安庆王以守孝的名义一直闭门不出,故此随州的一切大小事务还是由左布政使刘致掌管。

在座的几人便是随州的最高首领,席间,刘致几次把话题引到随州受灾后需要尽快恢复民生大计一事上,姜宁却没有正面回应刘致,只与赵景天谈论京城风物与随州风物的差别,刘致不死心,便又问道:“王爷,现下灾银已经全部换成了粮食,今年冬天眼看是不成大问题了,明年开春是不是继续种植棉花,还请王爷早作打算。”

这是刘致的试探,安庆王来随州已有月余,却没人知道这安庆王是不是和传言中一样,是个从小在深宫长大的落魄王爷。

姜宁端起茶杯道:“自从父王去了之后,母妃一直缠绵病榻,此次来随州,事多繁杂本王心力交瘁,连政务也耽搁在一旁,是本王失职,只是本王从小闲散惯了,随州一切大小事务还需仰仗各位多多提点。”

姜宁话说得漂亮,却又模棱两可,即没说要接手随州事务,又没说不接手。

刘致心下一沉,脸色却带上悲天悯人的神色道:“亲王妃身体抱恙可有大碍?”

姜宁苦笑一声道:“母妃是伤心过度才病倒了,说来惭愧,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在宫里长大,我父王母妃又一直在边关,故此王府里就没安排多少人伺候,加上因为小时候我曾经遇刺,我母妃便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势,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此次来随州却弄得手忙脚乱。”

按察使郭华是个闷葫芦,此刻专心吃菜喝酒一声不吭,都指挥使杨辛已经五十多岁了,此刻端着酒杯做壁上观,也不怎么吭声,太守秦基海却是个极有眼色的道:“王爷府里人手不够,不如让郭大人给您挑一些送过去,郭大人主管司法,从他那里出来的人保准身家清白。”

刘致与赵景天状若无意的隔空对视一眼。

姜宁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这时赵景天接话道:“王妃缠绵病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听说随州有一位名医,不如请来给王妃看看。”

刘致道:“公子果然博闻多识,随州确有一名医,只是性情古怪,明日下官便去请那名医。”

姜宁端起茶杯对着四人道:“今日偶遇故人,本王喜不自胜,本来该谈风月,论古今的,却让你们听了我这一肚子牢骚,本王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多谢各位解我燃眉之急。”

众人忙举起酒杯,刘致带头道:“王爷至情至性,能用得着下官,便是下官们的荣幸!”

秦基海等人连忙附和,众人都达到了目的,本来心思各异气氛微妙的随州要员们亲近了不少。

难怪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商贾平民都喜欢办宴席,这是宴有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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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粗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