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停了手上的动作笑道:“你是做好了守夜的准备,热茶都一直备着的吗?”
李熹微被姜宁一语道破有点尴尬:“没想到你会来,确实没有。。不过,你就不怕我已经睡下了吗?”
姜宁闻言愣了一下,当时他见到府里的下人端上新出品的点心的时候,他确实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猛然被李熹微提醒,姜宁也有点尴尬,为了掩饰尴尬,他只好端起一副嘲笑的嘴脸道:“要不是见你这么馋,我也懒得跑这一趟了。”
李熹微:“。。。。”
姜宁正想再说点什么坐实李熹微是个馋嘴猫的事实,就被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快速道:“行了,我先走了。”说完就穿起斗篷打开才关上的窗子嗖地一声就卷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没有了姜宁的身影,只留下一片冷冽的空气和李熹微手中的纸包。
紧接着一阵敲门声响起:“小姐,今日要守夜吗?我端了点热茶过来。”
是海月。
李熹微看着手里的纸包笑了笑之后,把窗子关好,回道:“不守夜了,回房吧。”
她那几分浮躁因手中的点心纸包一扫而光。
李熹微在李俯正月初一的开门炮仗里迎来了权鼎六年的第一天。
李正德又携妻女去世安堂给李老夫人叩岁,去的路上便下起了大雪,在世安堂用完午膳的时候,地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这大雪停一天下一天,一直到正初五才开始迎来好天气,开始融雪。
雪化了之后,李正德和赵氏又开始忙了起来,一直忙到上元节那天,这天李正德在前院陪李正贤招待那些前来参加李珂弥月宴的宾客们。
许是天气太寒冷的原因,李老夫人今日身子不太爽利,在宴会上露个面就回世安堂了,赵氏在后院的花厅里陪张氏和李珂招待那些官家太太们。
木槿和陈氏都在各自的院子里,妾室是没有资格在这种宴会上待客的。
李熹微带着卷丹和海月坐在亭子里,看着被一众亲朋围住的李程与李熹楠等人的热闹景象,仿佛自己是个外人一般与众人的寒暄问候格格不入,她想,一年了,重生回来已经一年了。
另一边亭子。
“不好了,李侯爷吐血了!”李俯的一个仆妇带着慌乱的脚步声跑到赵氏跟前一跪,大声说道。
赵氏正带着假笑,冷眼看着张氏和她的一干子姐姐妹妹们谈笑风生,乍一听到这仆妇口中所言,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愣怔道:“你说什么?”
采莲在赵氏身旁眉毛倒竖厉声道:“李侯爷?你说的是我家老爷?”
张氏闻言,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急急地问道:“是我家大伯吐血了吗?是谁要害侯爷?”
花厅里一时乱作一团,花厅里的众官家太太们一听到害这个字,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甚至有人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害,毕竟作为主家,被害的吐血了呢。。
本该安抚人心的张氏任由事态发展,一脸的急切让人想入非非。
那个仆妇哆哆嗦嗦一脸急汗回道:“是。。。是李大老爷李侯爷吐血了!”
赵氏闻言猛地一起身,因为起急了,又跌回坐在椅子上,加上一口气没喘得匀,呛得大咳起来,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青白:“在哪,老爷在哪?怎么回事?咳。。咳。。快带我去。。!”
真儿拍了拍赵氏的后背,让赵氏顺了口气:“夫人,您先别急。。”又对着那跪着的仆妇厉声说道:“你说,老爷现在在哪,请了大夫没有,快带我们过去!”
那仆妇紧张的回道:“请了大夫,二老爷扶着老爷回了静逸堂。。。派奴婢。。来通知大夫人。”
隔壁亭子的李熹微一见到那仆妇急匆匆的样子就觉得那仆妇怪异,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异,在听到那仆妇大声地说侯爷吐血之时,李熹微如遭雷击,父亲吐血了?
父亲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