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隐在夜色里暗自担忧着,他带着长风和浮生观察了一下地形,正打算回帐篷里休息,明日卯时再来盯梢,不想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车马声,姜宁对着长风打了个手势,不动声色地又隐回了暗色里。
长风对着姜宁打着手势道:“是王爷!”
那行人举着火把,经过姜宁等人藏身的地方时,长风通过敏锐的夜视能力,看清了身在囚车里的人,正是手戴镣铐闭着眼睛的肃亲王!
怎么来得这样快,莫非是日夜兼程?姜宁心想着。
“我和浮生先跟着,你即刻回树林带人跟上来!如果不能和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安排,就见机行事!”姜宁对着长风打了个手势之后,便带着浮生辍上了那行色匆匆的囚车!
姜宁带着浮生不远不近的一路跟到了登州边界,长风才派人传回了消息,说已经在十里林那边安排好了。姜宁这一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营救肃亲王,这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胡广之和谢从二人,季将军只是作为陪送,押送的官兵们有足足百来号人。
胡广之和谢从好像是怕夜长梦多似的,风雨兼程,又非常警醒,季将军几次要求休整都被胡广之和谢从拒绝了。
这期间,肃亲王只醒过来两次,应该是被人用了迷药,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不过姜宁到底是松了口气,只要父亲还活着就好。
等到进了登州的十里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众人都疲惫不堪,胡广之和谢从好像是按耐不过季将军的絮叨,也终于同意吩咐人就地修整,姜宁借此机会,让浮生和长风悄悄地解决了两个外出方便的官兵,麻利地换上了官兵的衣服,长风来不及给姜宁在五官上做调整,好在夜色正浓,行军疲惫,没有人发现悄然混进押行肃亲王队伍中的两人已经变了模样。
姜宁见他们成功混进队伍,便准备叫几个护卫开始行动,不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从草地里潜行过来,姜宁眉毛一挑,果然见到不远处的暗色里冒出一队黑衣人马,顷刻间便冲到了押行队伍里,见人就杀。
胡广之见状立刻拔出佩刀高声大喊道:“不好!有人劫囚!肯定是肃亲王的同伙!”
押行的官兵们本来就是疲惫不堪,且这几日都安然无事,将军们一下令修整,大家就更加松懈了,现在被突然闯出来的黑衣人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干倒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官兵们闻言纷纷提起佩刀,与黑衣人打得不分你我起来。
长风和浮生则趁乱摸到了囚车旁边,一刀砍掉了囚车的锁链,又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把肃亲王从囚车里捞出来,往外突围。
姜宁见状立即带了一半的护卫前去接应,让其他人则按兵不动。
谢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喊着一刀往长风后背砍去边喊道:“有内应!他们有内应!肃亲王被劫走了!”姜宁则脚尖一点,穿过几个官兵就到了肃亲王背后,正好堪堪挡住谢从这一刀。
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追着官兵砍杀的黑衣人见到这一幕突然都往姜宁和长风等人围过来,而一脸茫然的官兵们听到肃亲王被劫,且没有了黑衣人的强压之后,也都往姜宁这一行人围过来!
姜宁一开始不知道这批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他只打算趁乱劫走肃亲王,现在却明白了,这些黑衣人不管是哪头的,反正肯定不是来救父亲的!
季将军见状也非常震惊,竟然来了一队黑衣人营救肃亲王,自从自家主帅莫名被通敌叛国又被软禁之后,自己想方设法才和肃亲王搭上话,主帅却要自己按兵不动,只要自己跟着上京即可!
其实如果自己把亲信都集结在一起,就凭胡广之和谢从,是别想轻易带走肃亲王的,难道王爷是早有安排,就等着这一幕?
季将军刚想从肃亲王的脸色上得到一些暗示,就看到有两个官兵打扮的人一把破开了囚笼,捞出了肃亲王,季将军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暗自掩护着这两人。
没走出几步就被谢从挡住了去路,季将军不好横加阻拦,只好眼睁睁看着谢从一刀往营救肃亲王的人砍去,不想这时又冒出来一队蒙脸的人从谢从的刀下解救了肃亲王,季将军刚松了口气,又发现这黑衣人和蒙脸人竟然不是一伙儿的!
且黑衣人冲过来之后对那些蒙脸人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完全不顾肃亲王的死活,甚至还有些还是专门冲着肃亲王的命门去的!
季将军的脑袋一时如两个大,怎么也转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干脆对着自己的几个心腹使了个眼色之后便跟在了肃亲王的身后!
姜宁带着护卫在后面给架着肃亲王的长风和浮生后面断后,父王可能是被用了之人麻痹的毒药,不能开口也不能行走,因此长风和浮生一边突围一边架着肃亲王,颇为吃力,幸好围在前面的都是一些官兵,那些下狠手的黑衣人都被姜宁等人堵在了后面,长风和浮生好不容易才在包围圈打开了一个小缺口,两人二话不说,合力把肃亲王往一个大石头后面一推,正想再和追上来的一个将领交手,却见那个将领直接转身,把刀剑对上了自己的同伴,三两下就把几个追兵解决了之后,又站到肃亲王栖身的那块大石前,俨然一副保护肃亲王的姿态。
长风见状愣了一下,飞快对姜宁吹了一个口哨,姜宁即刻会意,举起手打了一个手势。
与姜宁交手的胡广之和谢从两人从军多年,还是有些经验的。
见到姜宁打手势,以为姜宁在这里埋伏了人手,便在和姜宁的人手纠缠的时候又分心四处环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