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努力变强，终有一天，涅槃成功，才能提剑睥睨众生。

这样，若是再遇到北冥那种情况，才不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她想要拉着他一起长大，怜惜他，给他温暖。

而栖尘大概也是如此吧。

黎凰放下酒杯，定定看着他。

栖尘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转过头来，但一对上那灼热的目光时，就像是被那目光烫了一般连忙别脸去，耳根火辣辣地烧着。

“···栖尘。”

黎凰糯着声音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像是要将他的魂都给勾了去。

“把脸转过来。”

她指尖微凉，一触碰上他滚烫的脸颊便害得他打了个激灵。

栖尘是没办法拒绝黎凰的。

他转过脸去看着她，目光沉如深渊。

她现在很美，美得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不，含苞待放的花也比不上她。

眼里的她脸颊微醺，粉嫩的嘴唇沾了甜酒，发出香甜的气息，就像是一颗着露的水蜜桃，充满诱惑。

不可以。

他警告着自己，一双玉手死死攥着衣摆，骨节泛白，攥出乱七八糟的褶皱。

“黎凰，你又喝醉了。”

他哑着声音，艰难地说。而事实上，他这次并不能确保她是否真的醉酒，毕竟跟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喝醉了吗？”

黎凰笑笑，抬手抚摸着他的眼睛，勾勒出这双眼睛好看的形状。

“你的眼睛真好看啊，像银河里的星星。”

“可是这样好看的眼睛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呢？”

这话一出，栖尘吓了一跳，俊俏的脸蛋白一片红一片，冒出层层细密的冷汗。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黎凰看着他，又是痴痴一笑，“原来，那里藏着我呀！”

栖尘顿时松了口气。

而黎凰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映在他眼中的倒影，觉得分外美。

“你说，我这次拼酒又输了，把什么赔给你比较好呢？”

见栖尘正欲开口，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他唇边，让他噤声，“嘘，先让我好好想想。”

顿了顿，她又古灵精怪地点点头，“嗯，依我看，我就不错，你觉得呢？”

栖尘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轰的一声炸裂开来，震得他脑袋发蒙。

“黎凰，你···你说什么？”

“我——说，把我赔给你。”

······

这世上的确有美好存在，即使这里同样有各种肮脏的污浊。

但是，过于美好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敢触碰，因为他怕这美好一到他手中就碎了。

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份美好，绽放，发光。

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安心地做一个仰慕美好的旁观者。

现在，这样一份美好摆在他面前，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爱黎凰。

但正是因为这份爱，让他无法去触碰她，至少现在是绝对不可以的。

在北冥时，父亲的话还在耳畔回荡，他说，你弱到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她。

是啊，他现在不够强大。更何况，如果黎凰牵扯进他想做的事中，那又会将她至于什么样的境地？

眼睁睁地看着这份美好破碎，他怎么能忍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