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尘，你怎么不说话呀···”

察觉到他的沉默，黎凰敛了笑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黎凰。”

栖尘握住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皓腕，狠心放下，颤声道，“你喝醉了，我背你回去吧······”

“够了，你看着我。”

“我有那么不好吗？为什么不说你也喜欢我？”

黎凰咬着嘴唇，一双眼泛起了大雾。

“我没醉，很清醒。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栖尘垂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不能去看她的眼睛。

因为只需要一眼，他就会深深陷进去，就像是陷入沼泽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只是重复着那句，“你醉了。”

黎凰浑身颤抖，到头来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吗？可是那种情感，她明明是可以感受到的。看向她的那种炙热眼神难道都是骗她的吗！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我—不—信。”

她猛然挣脱他的桎梏，捧着他那张震惊的脸，不由分说地便吻了上去。

她其实不会亲吻，只是固执地两瓣柔软的双唇贴在他的唇上，同时将他紧紧抱住。

她感受到他唇上的冰冷，呼出的温热鼻息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和他柔软的嘴唇，通通都变得火热起来。

为什么要躲呢？你在骗我对吗？

栖尘瞳孔猛烈震动着，胸腔中的血液仿佛要喷涌而出。

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即使唇舌之间没有丝毫交谈，他也能感受到那股要命的窒息感。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是在他心底用吼着说出来的。

他强忍住在心底燃烧的那股熊熊欲念，捏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开，却见她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鼻尖，眼尾都泛着悲痛的红。

那一刻，他的心被万剑刺透，千疮百孔。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冷静。

“···黎凰。”

小心翼翼地试探她，“你喝醉了，别闹小脾气了好不好，我背你回······”

没等他说完，黎凰便扯下他捏在自己肩上的手，带着哭腔。

“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话本子里都说，亲自己的心上人都会有感觉的。”

“我的心在乱撞，在痛。你的呢？”

你的呢？

你在害怕吗？是在怕我，还是在怕其他的？

栖尘垂下头，默了良久。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那颗心，早就只为她而跳动了。

他很想拥她入怀，慢慢品尝她口中的香甜，可是现实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于他而言，静静地看着她，做这份美好的一个过客，他便已经很幸福了，并不敢奢望太多。

若他今日答应了黎凰，那么今后她便会多一分危险。毕竟那件事，是需要他时刻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这样美好的黎凰，怎么能忍心看着化为泡影？

长痛，不如短痛。

袖中双拳紧握，一张秀气的嘴唇被咬出淡淡血痕，他颤着声音，缓缓道，“···天色已晚，小帝姬，请···自重······”

话一说完，他便痛苦地闭上眼睛。

黎凰气得浑身发抖，又羞又恼，用力将石桌推倒，香甜的酒水洒了一地，散发出阵阵酒香，就如同她口中的味道一样。

“我明白了。”她不由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