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秋检查了叶声的伤势,遂大吃一惊,赶紧喂了他一整瓶护心丸,
“真人,你这是做什么,叶声没日没夜得照顾了你五日,即便是哪里做错了,也不用下如此狠招吧。”她没有料到易初辞居然会对叶声使出破坏力如此巨大的灵力。
秦伊秋心直口快,一时没藏的住嗔怪。
这些天,她对于叶声的看法改观了很多,当初是叶声把易初辞焦急地抱回客栈,为易初辞忙上忙下。
易初辞有些愧疚,但他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梦见了什么。
梦中的叶声对他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才导致他醒来失了分寸,伤害了现实里的叶声。
“方才初醒,灵力失衡,无意打中了叶声。”
呵,叶声扯着嘴角挂满讽刺的笑意,刚才的指诀他看的真切,师尊分明是在看清眼前之人后,才暴露出来了杀意。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一个“无意”。
“我没什么大碍,我想,师尊刚才想杀的并不是我,对吧?”哪怕是安慰,哪怕是骗他的,他也希望易初辞能点头。
“对吧?”没有易初辞的肯定回答,他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求求你回应我,好不好。
……
眼见气氛紧张,秦伊秋瞥了眼门口的许缘君,不客气地喊道:“木头,你是来看戏的吗,快扶我师弟出去养伤。”
被突然称为木头的许缘君指了指自己:“秦姑娘叫我吗?”
“不然我叫鬼吗?”秦伊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回怼。
许缘君顿了顿,没有与蛮横的秦伊秋一般见识,他扶起地上的叶声,轻轻拍了拍叶声被药渣弄脏的衣服:“叶道友,去我房里换件干净的衣裳吧。”
空气充满肺部又极速抽离后的疼痛,呼吸的痛楚被放大了几十倍,叶声突然觉得,没了呼吸肯定就不会这样疼了,他清醒地看着希望被淹没、被沉沦,纵然他步步回头,留恋一切,最后只剩孑然一身。
“多谢,有劳了。”叶声努力尝试了一下,使不上力气,只能依附许缘君的搀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到底是什么原因,师尊不肯解释那份杀意呢?梦里,他看见了什么?
易初辞不肯明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门被轻轻关上,门外的脚步声很快就听不见了。
“说说那天的事吧,我怎么会昏睡了五日。”易初辞似乎不想过多解释刚才的事,从秦伊秋话中得知,今天已经是码头一战的五天后了。
他迫切得想要知道这五天发生了什么。
“真人料想得不错,那法阵便是吸引注意力,拖延我们时间的陷阱,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天我们正是触发了时境幻象,我们被你推出幻象,所以未受波及,只是受幻象的影响,我们分辨不清方位,无法找到真人所在的确切位置。”秦伊秋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你们没找到?那我是如何出来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后来师弟冲了过来,最后也是他找到真人的具体位置,把你抱了出来。”秦伊秋实话实说。
抱出来……
他又回忆起幻象中的荒唐画面,易初辞的脸颊有些发烫。
“可是叶声在夜晚难以视物,他怎么找过来的?”这也是当初他决定留叶声待在原地的原因。
秦伊秋撇了撇嘴:“当时我就问过师弟,他说是靠……鼻子,循着气味一路找到这里的。”
说着,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真人,我们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易初辞也是茫然得摇了摇头,叶声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多。
“叶声走后,成婉婉呢?”易初辞岔开话题。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叶声给成婉婉的特殊雷符燃了,却不在成婉婉原来待着的位置上。五天过去了,这几日她总是心不在焉,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秦伊秋压低声音,怕隔墙有耳。
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时境幻象并不是什么伤人性命的阵法,它的效用仅仅是用来拖延时间,那么如此大费周章得搞一个阵法作为陷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为了给成婉婉制造见面的机会,成婉婉就是对方打入我们中的一颗棋子,只是选择用这么弱的棋,到底是何目的,我们尚不明确。”
“既然如此,要不要我解决掉她?”解决一个弱柳扶风的凡人,就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