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斗殴这事儿没惊动到老师。
但季危是被兄弟们抬出去的,还是引起了骚动,易割被老师喊去了办公室,秉承着打死不承认的原则把这事儿的后续处理遏制在了摇篮里。
易割不慌,医药费他还是赔得起的。
当然,他郑重地向方仰道了谢。
第三节晚自习过后,易割回到宿舍洗漱完后刚打算往上铺爬,突然有人疯狂在外头敲门。
他床铺离门口近,颇有些无奈地停下了脚步,拐了个弯去开门。
是对床的一个大个子舍友。
易割挑了挑眉,“下次敲门轻一点。”
舍友睁开了他的卡姿兰小眼睛,迷茫地摇头,“不是我敲的。”
然后往旁边让了一步,小眼睛里带着些许的八卦,接着补充道,“有同学找你。”
易割不是第一次见时蒋哭,有时候操得狠了,时蒋不仅会流泪,还会发出轻微的呜咽,红红的眼圈特招人疼。
时蒋也知道这一点,好几次用这招跟易割讨饶,那时候易割眼里带着宠溺和心疼,能把他安抚得妥妥贴贴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一脸的冷淡,即使两人目光相触也毫无波澜。
时蒋试图收回眼泪看清易割,可是越来越多的雾气涌上来,逼得他只能抬手去擦。
明明平时强|硬得不行的人,这会儿碰上易割却软的像什么一样。
“有什么事儿?”
是朝思暮想的声音,却不是朝思暮想的语气。
时蒋手足无措站在那儿,刚冲过来时的一腔怒气全使不出来了。
他不怕被人看到他的狼狈,也不怕今天之后大家的议论,因为他有的是办法解决。
可易割不行,关于易割的一切,他全都没法儿解决,他无从下手。
“易…”他声音里无法抑制带上了哭腔,“对、对不起。”
易割抬眼,反手关上了宿舍门,微微笑着的表情让时蒋完全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他甚至寻不到一个声嘶力竭发泄的出口。
明明还是那双眼,一样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有棱角的下颚,甚至连发顶因为不太柔顺而翘起的几根头发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