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蒋在宿舍等了一整个晚上,从日落西山到霜月高悬。
酝酿了好几天的情绪,在晚自习第三节下课铃声响起时变本加厉地涌向他脑海,让他连呼吸都痛得不行。
前几天,就在时应沧突然告诉他易割的身份,在时应沧面色冷静地跟他谈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时,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想让时应沧闭嘴,他没有做好接受这些真相的准备,更没法现在就承担知道真相后的后果。
可是嘴唇开开合合了好几次都没能吐出词儿来。
他没有哪一刻这么害怕知道真相,疯狂跳动的心脏却又魔怔一样渴望着真相。
但是到最后,他退缩了。
他恨了十几年的男生,被时应沧偷偷保护了十几年的男生,在终于落到他手上后受到的那些折磨和羞辱,他连回想都觉得窒息一样难受。
若不是易割后来突然变了性子,甚至反将了他一军,制止了他一系列的疯狂报复行为,他都无法现象现在的易割会是什么样。
毕竟他从一开始,抱的可是让易割去死的心态啊。
就在时蒋怀着满心忐忑坐在床上等易割进门的期间,宿舍回来了第一个男孩儿。
他看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男孩子径直走向易割的床铺,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机然后直接坐在下铺开始玩。
时蒋懵了,皱着眉头略微疑惑。
下铺不是易割那个跟屁虫吗?这人是谁?而且他为什么把手机放在易割枕头底下?
时蒋不允许有谁随便动易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