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2 / 2)

栗浓很疑惑:“我一直都这么有礼貌的呀。”

纪先生笑着摇头:“不不不,你疯起来六亲不认。”

栗浓:“……”

栗浓好容易才弄明白这人究竟是谁,当即感激道:“原来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纪先生谦虚地摆摆手:“救命恩人不敢当,也就是把你从鬼门关前头拽回来了而已吧。”

栗浓:“……”

纪先生忽地贴近了一些,瞪圆的眼睛里闪烁出八卦的光芒:“对了,你那个姘头呢?”

“姘头?!”

“啊啊,”纪先生修正了说法,道:“就是你丈夫。”

栗浓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席若泽。她脸上有些不大自然,下意识又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的丈夫。他……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好家伙好家伙,什么叫‘也就是救命恩人吧’?救命恩人这么不值钱的吗?

但纪先生毫不意外,他一看栗浓黯然的样子,眼睛里又一次闪出智慧的光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栗浓黑线满头:“您知道什么?”

纪先生说道:“当初你来治病,诊金是一对花簪和一只碧玉镯子。我收了诊金送给了我家那个……母夜叉。她喜欢的很,几乎不舍得戴。可有那么一天,大约是前年时候,你那个姘头……啊不,救命恩人忽然又找上门来,问我们要发簪与镯子。他说:这是我妻子的爱物,我必须要赎回去。”

栗浓听到这已经觉得血压上涨,她问过席若泽花簪和镯子是怎么拿回去,但席若泽不肯说,高深莫测地说什么:以后告诉你。此刻她敏锐感觉到,他的法子一定非常下作。

谁是他妻子!胡说八道!

纪先生继续讲:“我便同他说,我的老婆子也很喜欢,我干嘛要成全别人的妻子?而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

栗浓焦急起来:“他究竟怎么说的?”

“他说你没被治好,死了。花簪是你的遗物,心心念念要带到棺材里去的。我就嫌这东西晦气,低价便给了他。”

这个王八蛋!

栗浓气得青筋暴起,纪先生饶有兴趣地看她气愤的样子,暗戳戳地道:“是不是他骗了你的钱说是替你去赎东西了,但实际上卷钱跑了,东西也没赎回来?”

栗浓:“……”她捂住额头不想说话。这老伯的思维真的够发散。

纪先生却非常满意自己脑补的这出大戏,最后总结道:“姑娘啊,我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像你这么傻。不过你也是傻过头了,你和他都到了那种地步,他却抛弃你,叫你以后怎么嫁人呢?”

栗浓喉头一哽,抓住老伯衣袖追问:“什么地步?”

亲嘴、摸/胸、按腰、搂搂抱抱……唉,不就这种地步?

纪先生怜悯地看了栗浓一眼,这姑娘又呆又傻,他清清喉咙道:“也没什么。”可他嘴毒,又忍不住说到:“你要是实在想知道,就去打听打听对落水者如何施救,也就明白了。”

栗浓脑子里一点记忆都没有,可已然往最坏的方向想,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个王八蛋!”

客店里歇着的伙计和扒拉算盘的掌柜都齐齐转过脸来看她,栗浓大窘,只好重新坐回去,却始终平复不好心情。

纪先生笑得高深莫测,越发有一种旁观看戏的快乐。其实他知道栗浓的姘头在哪里,可是,诶,他就是不告诉她。

就在几日前,那姘头刚刚造访了一次,他身上又添了刀伤,但却不是为了自己的伤而来。

席若泽不知道又骗到了哪家女孩的家底,出手非常阔气,要求一种极为稀奇古怪的药。唉,不是他吹,那怪药到别处问去,别人只有发懵的份。可着天上地下找去,就算神农氏复活,也不一定有办法。

唉,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老纪这么一个奇人听过、见过,手头还有配制的药方子了。

他就不告诉栗浓这些,他就喜欢看这些痴男怨女有的没的,道:“你不要生气,我江湖上的草泽医者朋友多得很,再见了那个负心汉,帮你打他。”

“不用了。”

纪先生清楚看见她握杯手上的青筋,又听她负气道:“他死了!”

这赌气模样还算有趣。纪先生笑:“没事没事,有机会的话,我帮你把他复生,让你再杀他一次解气,好不好?”

栗浓:“……谢谢您。”

席若泽认识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