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宫女出身(1 / 2)

深宫记 月兔捣年糕 1857 字 2021-02-14

陈锦榆很聪明,舒贵人的反常表现,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原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是不太喜欢这位看人下菜、不是过卑就是过亢的舒贵人,却也不愿让她难堪。

归根结底,舒贵人也是长着她辈份呢,她不好轻狂,自幼家中便教导她忠孝礼义,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不体面的事。

陈锦榆笑了笑,继续温和的说道:“舒贵人说笑了,您是父皇的贵人,按辈分算是锦榆的庶母,锦榆向您行礼问安是规矩,您当然受得起。”

“庶……庶母吗?”这个称呼让舒贵人完全呆住了,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呢喃。

陈锦榆怕舒贵人再发疯,又实在不能再耽搁了,微一屈膝,告辞道:“锦榆奉旨入宫,现在要赶去侍疾,就不陪舒贵人闲话了,先行一步。”

说完,急忙回到轿中,吩咐轿夫起轿。

还愣在原地的舒贵人被婢女搀扶着让到一边,容轿辇通过。直到轿子走出去老远了,舒贵人才浑身一激灵,猛然回过神来。她激动地握住婢女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听见了吗?太子妃说本宫是她的庶母,她对本宫如此恭敬,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那名婢女似是有些心疼自家的主子,小声说道:“主儿,您是皇上的嫔妃,太子妃是皇上的儿媳,您本就是太子妃的庶母啊,她向您请安是该有的规矩。”

舒贵人自嘲地笑了笑,叹气道:“眼下这情景,谁会拿我们这些位份低的嫔妃当回事?就说前儿个二皇子的媳妇入宫,不是给了本宫好大的脸色看吗?那还只是个王妃呢,可本宫又敢说什么?眼下这个情形,宫里很快便是他们下一辈的天下了,本宫是昨夜的黄花,只配凋落成泥罢了。”

说着,舒贵人看着渐行渐远、已经模糊不清的轿辇,呢喃自语:“本宫是贵人,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啊,用不了多久,这后宫便是她的了。”

“那咱们就先和太子妃处好关系呗,眼下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奴婢瞧着,太子妃是个好相与的,您若是赢得了她的喜欢,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何况她可是皇后的亲侄女……”婢女在旁出主意道,身为一个奴婢,自然是希望自家主子过的好,如此她才有可能过的好。

舒贵人很满意这个提议,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说的对,本宫要想办法让太子妃喜欢我,日后成为本宫在后宫的新靠山。现在的皇后已经反感本宫了,本宫就得在下任皇后身上提早下功夫。”

然后,舒贵人扭头看着婢女,一字一句的吩咐道:“你马上去打听一下太子妃的喜好,越详细越好,要快。”

“是。”小婢女领了命,快步离去。

轿辇旁,几个人也在窃窃私语。

冬雨和福安相熟,毫不忌讳的问道:“刚刚那位舒贵人什么来头啊,真是什么人都能做妃子吗?”

一行人的队形是这样的,陈锦榆乘坐轿辇在中间,左手边是冬雨,右手边则是夏雪和福安。本来以冬雨和福安的交情,是要走在一处的,可冬雨想起夏雪对她和福安的误解,觉得还是该避下嫌,便故意没和福安走在一处。

这会儿冬雨的注意力完全被舒贵人吸引,根本忘了就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前,还一再告诫自己和福安保持距离。她着急打探舒贵人,却忘了她和福安分别行于轿辇两边,她说的话,陈锦榆都能听到。

冬雨对舒贵人不甚恭敬,陈锦榆听后直皱眉,不待福安回话,直接掀开帘子,低声警告道:“冬雨,你怎么这样没规矩,舒贵人是宫里的主子,你也敢在背后议论,还这般言语不敬,你是不是皮痒了?回头被宫里的执事嬷嬷听见重重地罚你,你可别哭着来求我救你。”

陈锦榆话说的比较重,语气也很严肃,一来是怕惹来非议,二来也是为冬雨着想。她真的是怕冬雨这丫头口无遮拦,惹祸上身。

这边福安笑着接话,也算是为冬雨开脱了,“主儿放心吧,冬雨是您的贴身婢女,没人敢为难她,至少不会为了一个舒贵人和您做对,宫里的奴才们可都精着呢。”

陈锦榆一听便愣住了,怎么连福安都这么不知忌讳,她又想到刚刚打照面时,福安便不怎么将舒贵人放在眼里,更觉诧异,福安可是她见过的最稳重的奴才了,否则玄凌也不会看重他了,怎么这会儿连他也……

福安似是猜到了陈锦榆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说道:“这舒贵人原先和冬雨一样,都是宫女出身。不,她还不如冬雨呢,冬雨好歹是您身边的大宫女,这日后论起来,在奴才里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舒贵人可差的远呢。”

“舒贵人是宫女出身?”陈锦榆惊呼,转念又一想也并不奇怪,舒贵人的言行举止确实不像是官宦世家的小姐,难怪她也觉得这位贵人略显轻狂低俗。

“舒贵人本来是花房的奴才,平日里伺候些花花草草的,还轮不到她去伺候主子呢。听说她家世代是做花匠的,祖辈传下来的好手艺,于侍花弄草上很是有些本领,去年贵妃生辰,她带领花房众人竟培育出了紫色的牡丹,可把贵妃给开心坏了。贵妃为显恩宠,硬要皇上陪着去花房逛逛,一来犒赏奴才的用心,二来也可以看看他们是如何培育花草的。谁知这一去,就惹来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