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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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吃了吗?”外婆还没完全睁开眼坐起来,就问阿达。对于外婆来说,病得多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孙女吃好了。

“我把那些东西给你收起来了。”外婆说的是那些切片面包。这些面包对外婆来说,不仅太时髦,而且无法命名。“有天早上你都没吃。”

“我什么时候没吃了?”

确实有一个早上,阿达没有吃那些面包,而且忘了藏起来,但是距离今天已经过去好几个星期了。阿达想,可能外婆的记忆出现偏差了,最近她总是把时间记混,把几个星期前的事记成前几日。

外婆把这一切归咎于冬天。她从来都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天会开始变黑。

“早餐很重要,你要记得吃。”

外婆试着坐起来。她要慢慢把自己撑起来,但阿达知道她不能去帮忙。她只能坐在那里听着外婆吃力的喘气声。如果她伸出手去帮忙,外婆会一把把她推开,说她还没死呢。

“你有去看看那棵橄榄树吗?”

“看了,长得很好。”

“你梳头了吗?”外婆问。她知道阿达从来不梳头,但她还是要问一遍,同时伸出手让阿达坐过来。就像以往的每天早上一样,外婆今天也给阿达梳了头。

“是因为那支‘鹅毛笔’吗?”外婆指的是马泰奥。当她看到阿达精神焕发时,知道肯定是那支“漂亮的鹅毛笔”的缘故。如果她垂头丧气,肯定还是那支“鹅毛笔”造成的。

之前有一天,阿达告诉外婆自己有多么喜欢抚摸马泰奥的头发。虽然听上去很蠢,但她还是想跟别人分享这种感觉,尽管她连他头发的颜色都没办法形容出来。

“有时看起来是黑色的,”阿达跟外婆说,“有时又好像是红色的。”

外婆听着,时不时点头,露出那种一切她都了然于胸的神情,连她没亲眼见过的发色也不例外。

“还有一件事,”阿达继续说,“在他的左耳上面,但也不完全是那里,反正差不多那个地方,用手指绕开那里的头发,可以看到有几根白头发在里面。大概四五根。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数起来不多。但如果你盯着看,又像是有一撮的样子。一小撮白头发。”

“像一支鹅毛笔。”外婆说。阿达没听明白,于是让外婆再说一次。

“像一支羽毛笔。”朱莉亚说着,走进了九号病房。有时阿达讲马泰奥的事讲得太过入神,会没有注意到朱莉亚是什么时候敲门进来的。

“我们不说‘羽毛笔’,我们说‘鹅毛笔’。”外婆纠正她。从此,在九号病房时,“鹅毛笔”就成了马泰奥的代名词。她们叫他“漂亮的鹅毛笔”,或直接叫“鹅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