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相就是这样子的，女士。”梅拉德说。“这个视频……很好。我认为他在说起韦恩先生的时候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尽管他提起他的家庭的时候依旧那么不情愿。”

用手抹眼泪的缇娜：“我只能赞同一部分……这个视频里还是有点东西，达米安真的很不开心。我认为他只展示了好的一面，把坏的一面藏起来。露出来的都是真的，不意味着藏起来的是假的……”

梅拉德：“之前我们接到过北城中学的老师的提问，他怀疑父母将孩子恶意烫伤。但最终我们发现那是因为孩子们春游采集新鲜的柠檬，被酸灼伤。也有邻居报警称几个月的婴儿啼哭不止，医生检查发现婴儿居然多处骨折。原来是因为孩子本身患有先天性的骨发育问题，父母最普通的力道就足以留下暗伤。”

“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很多的意外，更何况是哥谭，布莱克女士。您如果觉得韦恩先生对待孩子不够仔细，尽可以与家长沟通，教他们变得更好。但虐待儿童是非常重的罪名，它需要切实的证据证明韦恩先生对孩子怀有恶意。”

艾琳娜关上通话。

“我并不能完全相信。”她喃喃。“是的，这里是混乱的哥谭，gcpd无力管辖。而达米安出事总有那么详细的记录，这反而显得奇怪，哪怕韦恩是gcpd的金主也是一样。”

但她的语气不那么坚定了。

“我们去找找达米安的哥哥。”最后她说，“让我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见到了缇娜那个混黑的朋友，韦恩离家出走的养子杰森陶德，他对此意见跟梅拉德并不相同。

“恶魔崽子的伤当然不全是绑架和意外来的。很多是他自己整的。这个小惹事精。”

“您不好奇他为什么总能打过高年级的孩子吗？不好奇那天他为什么要去韦恩证券吗？是因为他在那附近的拳击馆学跆拳道。”

“您听说过去年震惊全美的汉尼拔医生食人事件吗？发现他吃人的就是达米安。从那之后就爱上了各种防身术。只有殴打别人能让他安心。”

“接送他上下学是为了他的安全，更多的则是为了别人的安全，他甚至半夜□□出去打架。您看到的那次也许就是他□□没扶稳掉下去了。”

“至于韦恩强迫儿童？完全是无稽之谈。向您保证，有这种事情我们红头罩老大立刻崩了他。并且达米安那个小崽子一个人能打五个布鲁西，他强迫布鲁西还差不多。”

缇娜听得眼泪汪汪：“我就知道他那么喜欢打架只是因为内心的不安全感……害怕别人所以干脆自己把自己卷成刺猬，可怜的小达米……”

艾琳娜有点为她的小朋友担心。缇娜在很多情况表现出过度的聪慧，但是在更多事情上还像孩子一样天真，很多愁善感。

她趁着缇娜去上厕所的时候问杰森：“我不像她那么轻信。我必须刨根究底。”

“达米安在十岁之前生活在哪里？汉尼拔是专门治疗重症的心理医生，达米安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要送他去看他？”

杰森的坐姿变了。

他坐在酒吧角落里，在一片嘈杂中对女教师投去赞许的目光：“达米安的母亲确实是违背他父亲的意愿生下了这个孩子。但不是您想象的那些企图飞上高枝的模特、演员之类的手段。”

“实际上，是一个黑手党教父看中了天真浪漫的布鲁斯，强取豪夺。”

“布鲁斯曾经爱过教父，但很快被他的残忍所震惊，想要逃跑。于是教父认为，得不到他的心灵也要得到他的身体。”

“达米安在这种情况下被生下来，教父对他如此宠爱，宣布他生来就该继承伟大的犯罪帝国。”

“但达米安最终选择了正确的道路，选择了背叛他冷酷而邪恶的母亲，保护他柔弱但真情的父亲。”

“布鲁斯也许出于本能爱着自己的孩子，但他觉得这个被强迫生下的孩子跟他的母亲一样可怕冷血无情。”

“布鲁西并不知道，达米安一直在保护着他免受各路反派的侵害。”

“除了他的母系血亲，还有很多人对他爸爸图谋不轨，达米安在这种压力中迅速成长起来。他所有早熟的表现都是为了保护他爸的清白，请您相信，他真的很爱他。”

“迪克去当警察，我投奔红头罩帮，都是为了保护布鲁西。他实在太招反派了。”

杰森发挥哥谭文艺小王子的实力，抑扬顿挫地讲完了《黑帮大佬强制爱，哥谭甜心带球跑，天才儿子傻妈咪》的大纲，正打算对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做进一步的细节描述。

艾琳娜难以置信地打断他：“您觉得我会相信，有黑帮大佬绑架布鲁斯韦恩，还强……强取豪夺，就为了……爱情？”

“这个草包难道有什么特殊魅力？”

他们旁边的电视突然尖叫起来。

[哥谭在线为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毒藤女摧毁了温哥华新建的世界最大的滑雪场，绑架了在此处度假的十六位富豪和两百多名随行工作人员，其中包括布鲁斯韦恩。以下是前线发来的最新消息……]

“蝙蝠，人家想你了，快来救你的姘头啊！”

毒藤女对摄像无人机大笑着，拎起哥谭甜心给了他一个法式热吻。

艾琳娜盯着电视许久，僵硬地转过头。

“所以，这就是那个深爱布鲁斯韦恩爱到绑架……”

“没有，显然，她深爱的是蝙蝠侠。”杰森说。

“但蝙蝠侠深爱布鲁斯韦恩。所以对他的儿子半夜跑去街上打架也如此宽容，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