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的眼线遍布全哥谭，他会不遗余力打击所有不利于他的消息。我们的调查必须隐蔽地进行，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可能跟韦恩有关系的人。”艾琳娜坚持。

缇娜想了想：“我知道有一个人，关心哥谭，并且跟韦恩没什么关系。他非常聪明，解开了很多谜团，乐于助人，向他求助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关键的是他不畏强权，前不久还举报过莱克斯集团的贪腐问题。”

“他是谁？”

“你或许也听说过他，最近声名鹊起的赛博侦探梅拉德。”

“我确实考虑过他。但是网络上流传的向他提问的步骤好麻烦，我没有看懂。”

缇娜大惊失色：“很难懂吗？不是谷歌一下就有详细指南吗？”

艾琳娜叹了口气：“缇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互联网还很原始呢。它发展得太快了，而我只是日复一日地教书。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东西，我真的不太了解。”

缇娜按了按太阳穴，艾琳娜听到她嘀咕“我以为很直观”之类的话。然后她抬起头：“没事艾琳娜，它其实很简单的，我们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她拿出平板电脑，一步步指挥艾琳娜：“第一次最好安装这个加密插件……把你的问题输入这里就可以了，然后你就得到一个匿名问题编号……”

“在这里可以查询问答进度，他每天都会上线浏览问题，一个个回答……但是我们这件事非常要紧，等不及他按照顺序回复了。所以我们可以把紧急度调成最高，然后不停地按……”

“就跟打电话一样，等他接电话就好。通过插件对通信进行即时加密并保护你的个人信息。”

“他一般都会很快回应最高级别的召唤。”

对方挂断了他们好几次，最后一次骂骂咧咧地接通了。

“老子刚睡三个小时，你最好有要紧事情……”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可能是男人，他的头部经过特效处理，变成一只黄鸭。黄鸭隐晦地看了缇娜一眼，张开鸭嘴发出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布莱克女士您好，我是鸭子侦探梅拉德，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艾琳娜发现自己跟缇娜在视频中也自动上了特效：两只兔子。她戴着面具，用着假名，模糊了具体人物，只说自己观察发现，周围有一个小男孩可能正在遭受家暴。

梅拉德听着，他的眉毛似乎随之越皱越紧，因为鸭子特效面具上的头毛随着他的表情也开始扭成一团，最终成功穿模。

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说的这个老变态是不是布鲁斯韦恩？”

艾琳娜有些惊讶，韦恩这龌龊事居然被人随意道破，很可能已经不是秘密。她努力板住表情，但视频里的兔子耸动着脸颊两侧的胡子。

“放轻松女士，这不难猜。您明显对我有所了解，那您不是在纽约就是在哥谭，哥谭比纽约的天黑更早。特效头套遮住了您的脸，但露出了一点领口，您的衣服很有质感。那么您最有可能是在哥谭小学或哥谭中学工作，而不是其他普通公立学校。每天在路上打架的野小子不少，但贵族学校里的并不多，能让您说出家长极有可能向学校施压的就那么一个。”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您黑入了我的电脑。”艾琳娜说，“但不论如何，这足以说明您的能力了。”

“很好，我会从互联网上查找韦恩相关的信息，但同时您也要向我提供更多线索。”梅拉德说，“您在那之后还问过那个孩子吗？”

“我问过……但他从来不愿意承认任何事情。”

“确实，他不诚实，想方设法隐瞒……但您总可以旁敲侧击，从谎言中寻找真相。”

缇娜插嘴：“不了吧，继续在他面前提起可能会让他回忆起伤心事，加剧他的痛苦。”

艾琳娜却觉得这只鸭子说得很有道理：“在真相揭露的过程中，希望他完全不受到影响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尽可能减少它，为了更早结束。”

她根据鸭子先生的建议，第二天当堂布置了关于家庭的作文练习，并在点名同学时抽中了达米安。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棒读：“我爱我家……”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高傲，但也饱含着痛苦……艾琳娜同样痛苦而后悔地想，或许缇娜说得是对的，这对一个孩子实在是太残忍了。她满心愧疚，争分夺秒地从套话中试图辨识出达米安真实的意思。

达米安没有提起他的母亲。

当天晚上缇娜看到了达米安作文演讲的录音录像，她的眼中饱含泪水。艾琳娜在她哭泣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将这些发送给梅拉德。

“谢谢您女士，这边是我能查到的信息。”

梅拉德给他发送gcpd的存档，详细地记录了最近半年达米安韦恩四次被有目的性地绑架、五次被的偶然卷入斗争的具体情况。

“您看看，能与您的时间对上吗？”

梅拉德在上面找到了几个她牢记的日期。

达米安进校医院的前一天晚上，韦恩证券遭遇劫匪，以路过的达米安为人质，使得达米安从证券大厅天井摔了下去。

半个月前达米安体育课请假的那几天，是因为韦恩家的车被卷入了一场黑帮火拼追车战，车被撞坏，达米安恰好没有系安全带。

…

“就是这样？”她怀疑地问。